負面情緒還在作用,唐閔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壓下來,分出精力去思考。
中期怔的惡語不是這樣的,它在引導他,這種蠱惑性的怔語只會出現在入怔之前,作為入怔的導火索。
一個猜測浮現在唐閔腦海,唐閔不動聲色地翻了個身,放任負面情緒將自己吞噬,保持著理智,回應怔語不能讓他超過我,絕對不能,不能安于現狀,要做點什么,怎么辦。
正統的學校提升不了自己,可以找其他渠道,還記得那個以怔為能源的怔組織嗎,或許可以試試那個。
怔組織,那是違法機構,我不能
可我不想讓父皇母后失望,不想讓老師和敬仰我的人失望,只要永遠是最強的那個就行了,只要能消滅巨怔,不管通過什么手段。我可以那樣做,只要不被發現就行了。
唐閔蜷縮起來,怔氣化為實質的液體,從指尖流下,疼得有些麻木了。
有東西在扮演他的怔語,給他灌輸負面情緒,想把他的怔逼出來。
是世界意識,祂回來了。
可是為什么祂要扮演他的怔語,祂不知道自己已經有怔了么。
一個更大膽的猜測從他腦海一閃而過,唐閔瞳孔驟然放大,身體不知道因為疼痛還是興奮而顫抖起來。
祂不知道自己重生了,也不知道他前段時間經歷了什么,祂甚至無法讀取他的心聲
。
前世的世界意識一直是近似于全能全知的存在,但現在的祂力量似乎被削弱了,祂什么也不知道。
唐閔順著世界意識的引導墮落,以驗證自己的猜測。
天色亮起,怔語逐漸減輕,直至消失。唐閔閉了閉酸脹的眼睛,一時有些分不清哪一個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
雖然祂的力量不知為何削弱了,但基本的功能都還在,可以影響他的情緒,操縱他的想法。
有好幾個瞬間,他產生深度的自我懷疑,或許和犬槐發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他依舊是那個因為被趕超而產生嫉妒之心墮落的惡人。
唐閔下床去洗漱,擠了牙膏,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憔悴低迷,眼窩很深,好像熬了好幾個通宵,其實也就是被怔語折磨了一個晚上罷了。
之后的每個夜晚可能都逃不掉了,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可是他想堅持下去了。
洗漱完,門外傳來敲門聲,唐閔將毛巾掛回原位,去開門。
“早上好”犬槐將熱氣騰騰的早飯舉到面前,看到唐閔的臉色,笑意淡下來,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頰,“你怎么了,怔又出來了”
唐閔身體僵硬了一瞬,摁下想要把犬槐的手甩開的沖動,斂下眼眸,不讓犬槐看見眼底翻涌的嫉妒和恨意。
“犬槐,我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犬槐精神一緊“這么嚴重了嗎”
唐閔輕聲催促“快點,我想聽。”
“好。”犬槐拉著唐閔回到房間,坐下來,“你想從什么地方開始。”
“就從武試考核,我爽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