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這模樣,就很容易引起人的征服欲,許多男人、女人,都會這張臉前仆后繼,尤其是此刻,他是混血,眉目就英挺,深灰的瞳色似乎籠罩著終年不散大霧,慘淡陰霾。
但他卻是半跪著的。
即便別人強行抬起下巴,他仍舊是種順從、溫和的姿態,他垂眼,難得多了句“您也很受歡迎。”
陳幺當然受歡迎。他肯定受歡迎,就憑他爸是陳懸,明里暗里追的人都得排八百里。
他挑眉,眉梢楊過眉骨,他似乎天生就該惡劣挑剔“周稷。”
周稷是半跪著的,他整個人都很馴服,就下巴是微微抬起的,還是被強制性抬起的,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很顯貴。
雙排扣西裝,深棕色的瞳孔,那張蒼白的臉總是沒什么神情,淡漠隱忍,哪怕沒有被小少爺碰到,就只是仰望著與他一起長大的小少爺。
遏抑的緩緩流瀉,最終浮出水面。
小少爺嫌棄他臟、嫌他蠢,一開始連觸碰都是奢望的,他沒低頭,只把手腕湊到唇邊,一點點地咬掉了純白的手套,克制和性感并不沖突。
上流的尊貴和下流的摻雜起來更動人心弦,他屈起細瘦慘白的手指,用指腹壓了下陳幺的腳踝“我可以服侍您嗎”
陳幺把周稷帶回去,是只是當多了個玩具,就他這三分鐘熱度、還眼高于頂的人,周稷應該早就被他拋之腦后才對,但沒有。
周稷陪著他,從九歲,到十九歲。
微涼的指腹在他腳踝處輕輕的按壓著,周稷就很好學,非常全能地致力于讓他過得舒服,他會讓周稷給他穿衣服、洗腳,但不會讓周稷碰他,一開始是嫌棄,后來不嫌棄了,又有種懵懂的悸動在潮濕炎熱的夏滋生發酵的。
就只是眼神稍稍對一下。
小少爺還是那個身體有隱疾的小少爺,但他并不怕周稷會知道,眾所周知,周稷是他最忠心的狗,別人都是說他的馴養的手段好。
只有他知道,是周稷的馴養的手段好。
他這樣性子妄自尊大又自卑到扭曲,自以為是到惡毒,淺薄到單薄的人,竟然也會有這么強烈地愛一個人的。
那張漂亮張揚的臉微微仰著,像是有風,他的睫毛顫了幾下,他不會說我喜歡你,他會說“你喜歡我。”
“周稷。”
聲音倏然一促,情動的語調徒然轉為惱怒,“你要親我腳,你就等死吧。”
都作出這么一副可以為所欲為的姿態了,為什么不可以親。周稷又垂眼,他剛認識小少爺那會兒還是個智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恢復的,他推斷是在兩年前他替小少爺洗腳的時候,或許更早,但在那天他再也壓不下身體的沖動了,小少爺賞了他一巴掌,叫他滾。
周稷也不是故意的,但他確實更激動了,他太喜歡被陳幺碰了,哪怕是挨打,也是陳幺主動的不是嗎他一直覺得他不是真的淡薄寡欲,他只是把都留給陳幺了。
他也不是完全因為自身的變態激動的,小少爺臉紅了,他也沒有多加揣測,小少爺只是叫他滾的時候臉紅了,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陳幺覺得可能是他老是踹周稷,才給周稷踹出來這么個毛病,那是可以親的嗎真跟狗一樣,見到什么都要嘗嘗。
他真的會冷酷“你賤啊。”
親一下又怎么了,又沒舔。
周稷沒說話。
陳幺這會兒真覺得周稷有點賤“啞巴啊,想什么呢。”
周稷的眼皮稍稍動了下,他眉目深邃,說話辦事都不緊不慢,就很有氣度“想伺候你。”
陳幺是真看不慣周稷這樣子,他俯身拉了下周稷的衣領“想操我就直說,還想伺候我,您挺有意思啊。”
不一個意思嗎
周稷跟唐嵐談好了,他入贅,他瞳色很特殊,深灰色從某個角度某種光下是有點發銀的,黑發濃密,眉弓犀利,蒼白的臉就英俊得很有氣度。
就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