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花姐在宅子里要出去,那邊張仙姑在宅外巷口哭著唱,熱鬧極了。
那邊王婆子急得不行,看到馮夫人被兒媳婦請了出來,王婆子上前訴說“說是小娘子的婆家,可看著真是不像啊忒不體面了這哪能行呢平民人家也不能要這樣的親家啊”
馮夫人氣了個倒仰,是萬不肯再要這樣的親家的,也不用問她兄弟的意思,更不與嗣子、女兒商量。不停地說“這樣無禮的東西怎么能做親家這樣無禮的東西怎么能做親家”
王婆子就攛掇著“您才是這家的老封君,您說話,誰能說個不字現您做主,把這門親事退了吧”
馮夫人認為有理,命人“把那兩個花子叫到門房來,去取了小娘子的婚書來。”馬上把契書退還,還要祝大也寫退婚書畫押。花姐還要說話,馮夫人將臉一沉“把小娘子請回房去沒我的話不許出來。”
祝大一心歡喜,臉上被打破了還想笑,牽扯動了臉頰的肌肉,扯出個猙獰的笑臉來。王婆子心中惱怒,道“你快寫吧”
祝大攏共不到三百字的學識不足以寫一紙退婚書,馮夫人對管事道“你來草擬”
管事寫完,馮夫人看了,自己簽了字,又讓祝大簽了名字。
祝大與張仙姑如愿把這婚給退了兩人拿回了原契書,拿著了馮夫人寫的退婚書,按了手印。這門親事的雙方父母,真真“各生歡喜”,馮夫人道“既已不是親戚,我便不留你們了來人,送客”
來福在一旁看了個傻眼,與祝大、張仙姑一同被掃地出手。他一手一個神棍,也不敢就這么拖回去,又自掏腰包雇了輛車,將兩人塞進車里帶回金宅。
金大娘子見了,吃驚地道“這是怎么了”
來福今天虧大發了哆哆嗦嗦地把事兒說了“也不知道退親有什么好開心了,這怕是被打傻了吧一路都在笑。”
金大婦娘子罵道“掌嘴怎么能這么說客人呢去,請個大夫過來。”
祝大還歪著嘴笑道“大娘子放心,我們自家的事,都辦妥啦并不用上衙門去過堂”
金大娘子萬沒想到他們能干出這個事來,一面請大夫,一面派人去鄭府報信。
書房里幾個人聽說書的一樣聽甘澤背了一套,都覺新奇。只有祝纓知道,她爹娘真干得出來這個事
好久沒見他們跳大神,幾個月來兩個人也認真以“將來小官人的爹娘”自居比較講究了,她漏算了這一條
陰著臉,祝纓道“咱們說好的,可不能變。”
金良咽了口唾沫說“你、你、你手別抖,咱別生氣啊。這里是京城,不興當街殺人,刺殺朝廷命官更是死罪你,你別去找沈瑛,也不能這么去找馮家算賬,聽著沒”
祝纓微笑道“我可沒生氣呢,我的爹娘把婚都退了,省我事兒了,我哪敢生氣啊”
鄭熹道“套個車,你們快些回去吧,取些跌打藥帶走。”
金良道“哎”
祝纓道“您還沒說,咱們剛才說好的,算不算數明法科我可考了。”
鄭熹道“自然是做數的不過幾個月,我等得起先去照顧你父母的傷。”
祝纓對他一揖,拖著金良出了門。
金良老老實實跟著走了一段,跟她說“藥”
取了藥,把祝纓塞上車,飛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