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鐘宜和姚侍郎還真的來了姚侍郎乃是刑部的侍郎,與鐘宜也是一路。
王云鶴笑了“很好。”
兩位見到王云鶴,又看了一下裴清,鐘宜的目光還在祝纓身上停留了一下,覺得有點眼熟,卻也一晃而過。兩人都想先把周游給撈出來。姚侍郎自不必說,鐘宜也是前刑部尚書,兩人都懂案件的管轄問題,反正,京兆府也定不了周游的罪,那他們把一個官員帶走,有什么問題姚侍郎道“京兆府要問案,先讓他回家,要問的時候隨時上門問嘛。把人關京兆府里算怎么一回事”
至少,得先把人帶過來見一見吧
王云鶴便命人把周游給帶了過來,周游一見叔叔伯伯就委屈地大叫“世叔世伯我冤枉啊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聽了個臭奴才的話就把我拿了來”他在京兆府被當嫌犯關了好一陣兒,委屈大了
鐘宜大驚“你的臉怎么了京兆可不興毆打官員啊”
王云鶴沒好氣地道“是他在娼家與人爭風吃醋互毆的”
鐘宜鬧了個大紅臉。
祝纓翻了個白眼,看著這叔慈侄孝的場景。周游說“世叔,不怪我的”鐘宜和姚侍郎都還要訓他“都是因為你不謹慎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倒好,竟在兇案現場亂逛”
王云鶴道“他是嫌犯。”
“我不是”
祝纓就插個嘴,說“王大人,還請將嫌犯移交大理寺吧。”
周游怒瞪祝纓,祝纓這兩年躥個兒,個頭雖不能與彪形大漢相比,也是個高挑的姑娘,比周游只矮不到兩寸,甚至高于一些個頭不那么高的男子,周游一時沒認出來。他死盯著這個死矮子,怒道“死矮子,你是什么東西”
鐘宜眉頭皺了起來“胡鬧”
祝纓很誠實地說“下官大理寺司直,祝纓。”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周游想了一下,從大理寺想到了鄭熹,從鄭熹想到了“原來是你你們是不是故意來看我出丑,要折磨我的”
祝纓流利地兩手一攤,順溜地說“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然后對喝止周游的鐘宜道“尚書,您看,周將軍連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您不能指望他能管住自己的腿吧哪怕您親自在他府里守著,恐怕也是守不住這么個青年將軍的。他一旦出府,再有個意外就誰也說不好了。”
鐘宜皺起了眉頭。
祝纓道“死的是南軍的人,人家的袍澤正堵在外頭呢。擱街上遇著,蒙上麻袋打一頓算輕的。拋尸荒野,說他是畏罪潛逃”
“呸你放屁我才不是兇手”
祝纓道“周將軍能遏制住親自找到兇手的念頭嗎如果不能,一個大活人他往外一跑,大把的意外等著他。”
鐘宜點點頭,這個世侄是真的不太知道天高地厚的。
裴清順勢說“不如交給大理寺,一則人在皇城,外面是禁軍,內里是大理寺的人,安全。二則,大理寺也會查明真相不是當然了,案子發生在京兆轄內,京兆也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不如兩家精誠合作。如果擔心周將軍的安危,可以常來探望嘛龔逆在大理寺都好好地住了兩年多呢。”
“什么坐牢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