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鸞非常滿意,狠一狠心,將女兒抱在懷里狠狠緊了緊,將蘇喆放到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喆在背后叫了一聲“阿媽”,往前跑了兩步,小嘴一癟,祝纓心道:不好,要哭
蘇喆小哭了兩聲,用手背抹抹眼睛,再擦擦鼻子,就慢慢恢復了平靜。祝纓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懂事”的樣子,拉著她說:“咱們先去洗洗臉。”
蘇喆很老實,洗了臉,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就要寫字。寫了一小會兒,又放下了,看起來是想玩的樣子。祝纓道:“去吧。”
“誒”
“想玩兒就玩兒。”
“阿媽說,到了阿翁這里要用心學,不要想著玩兒。”
“到了我這兒,我說了算。”
蘇喆搖搖頭,有點疑惑的樣子,從福祿方言轉成了奇霞語:“可是,我不是來學東西的嗎”說完又捂住了嘴。
祝纓也轉了奇霞語:“怎么啦”
“阿媽說,下山來要講山下的話,最好是官話。”
“那也不能忘了之前的話。”
蘇喆問道:“為什么我要想管好寨子,就要學山下的東西。”
“想要管好寨子,要跟你管的人說話,要聽你管的人說話。連人家的話都聽不懂是管不好人的。”
祝纓看她的樣子,仿佛只要玩了一會兒就會回來懺悔似的,帶她到了房外,兩人坐在門檻上,看石頭和錘子在院子里瘋跑。祝纓也不跟她搭話,蘇喆也安安靜靜看了一會兒,過了一陣兒,說:“阿翁,我想學那天項哥項姐的本事”
“挺苦的。”
“不行嗎”
“行,得早起練功。”
“好”蘇喆高興地說。
蘇喆還是太小,字也沒認全,話也沒學全,祝纓就先讓她學點說話、寫字,自己每天總抽空跟她小聊一會兒天。蘇喆也開始跟著項安學武藝,這孩子居然很愿意吃苦,也扎得下馬。祝纓看她識字的功課沒耽誤,也就由著她去了。
如今秋收有人盯、糧稅有人看、孩子也找著了玩法,她終于騰出手來,邀花姐同往醫學博士那里去了。
花姐道:“再等一等,我就快雇著人了。安頓好家里再去不遲。”
“咦這會兒還能雇著人了”正秋收,做工的人少呢。
花姐道:“嗯說好的,四個女仆,兩個在屋里的,兩個在灶下的,這樣杜大姐也能騰出手來了。”
“都什么人吶”
“我都托項安打聽過了的,好人。說起來,廚娘還與你有些淵源呢。”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