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段琳不開心,祝纓也沒有很開心,她今天來還有別的事兒呢。早朝上的各種事與她關系不大,很多人知道了她的任命,也知道了卞行的任命,這消息瞞得比較死,昨天公開發詔書之后大部分人才知道此事。看她的目光又有點不同。
“干得漂亮”冼敬路過祝纓時說了一句。
祝纓道:“什么”
冼敬微笑,他才升了官,心情不錯。兩人閑聊兩句,祝纓問道:“冼兄,戶部,缺錢嗎”
冼敬警惕地與她拉開了距離,問道:“你要干嘛戶部什么時候不缺錢了等等”我不是戶部侍郎了呀
冼敬恢復了鎮定,微笑道:“現在的尚書是那一位,你要錢得跟他磨。不過你那兒又沒災,又沒變的,還沒工程,他恐怕不會給。”
“您就說,缺不缺。”
“戶部從來只嫌錢少、不嫌錢多。不過我交的賬可是余量頗豐。你那里有三個縣,稅賦也不曾拖欠,你可以與他聊了。”
祝纓道:“多謝。”
“開始了。”
祝纓隨大流站了一會兒班,大朝會散了之后,皇帝又留了一部分人開小會,祝纓一看鄭熹沒留下來,大搖大擺地跟著他去了禮部。路上看著的人見她太從容,都沒察覺出她不是禮部的人,直到快進禮部大堂了,才有人問道:“哎,你是誰呀”
鄭熹一回頭,看到是她,問道:“你怎么來了”
祝纓笑道:“等您吩咐完今天的事兒,我還有事找您呢。”現在想起來,她每天把衙門里的人薅過來安排事務的習慣還是鄭熹給養成的,后來才知道并不是每個衙門都這么干的,可也習慣了,不想改了。
鄭熹又說了一句:“一切如常。”
祝纓跟著他進了房內,鄭熹沒好氣地道:“坐吧。磨完了政事堂又要給我派差使了嗎”
祝纓道:“哪兒能呢是求您來了”
吏員上了茶和點心,鄭熹招待祝纓邊吃邊聊。祝纓道:“番學的事兒。”
鄭熹道:“唔唔。”
祝纓道:“要建個大一點的,生員四十人,設博士、助教,醫學博士。”是的醫學博士她要設在番學的名下,另來二十個名額學醫。
鄭熹皺眉。
祝纓左右看看,鄭熹摒退了眾人,祝纓道:“郎中在山里很受歡迎的,不管是醫人的還是醫獸牲口的,行走方便、易博好感。”她左右看看,將那個“那搞一、兩個州,做成藩屏”的構想給鄭熹說了。
鄭熹一聽即明:“如此,倒也可以。”
祝纓道:“那我就當您答應了”
鄭熹道:“你看得長遠啊怪不得政事堂答應了。”祝纓管政事堂要的條件還是稍有點過份的。光這個兩摻的梧州的設置,以前就沒有過。如果是一盤大棋的話,祝纓有之前的政績做背書,政事堂同意她試一試就不奇怪了。看來祝纓的計劃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啊
祝纓道:“相公們現在看我也還是討厭的,恨不得我趕緊走,不過我還有事要辦,且走不得,還要煩他們。嘿嘿。”
“什么事”
“官員。我得攢人吶跟吏部磨牙不易,還得找相公們說話。”
“太遠了”鄭熹嘆息。也就祝纓主動請纓,別人很少主動愿意過去,鄭熹也不想強迫自己的手下過去,一旦派過去,心有怨恨,是幫忙還是壞事就不好講了。不然的話,梧州新設,實在是個好機會。
祝纓道:“是。所以我才要再找相公們。”
她將自己那一件大事辦完,其他的事情就不介意跟鄭熹多說說了。她又問到了鄭熹的女婿是個什么樣的人,合不合適,喜不喜歡之類。鄭熹警惕地問:“你又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