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侯以為,鄭熹能與王云鶴坐在一起坐談,想必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便也顧不得藏私。
鄭侯道“我親自去一趟,看一看。整頓一下。不過還要調撥兵馬。”
鄭熹道“怎么也不用您親自過去啊有的是人”
冷侯也說“我去”
鄭侯道“有的是人他們頂用嗎一群沒見過大戰的小崽子,現在怕不還是在尿褲子還有你,你就吃得準一準兒能去了”
冷侯不語,冷將軍是他侄子,確實也有可能不讓他去。
一旁竇朋的臉更黑了,財政不太好,但也沒有到要當褲子的地方,他天天哭窮,這些日子倒也在準備著。他算著應該會反制,打一場,不然這又是整肅軍隊,又是演練新軍的,不是白搞了。
他手上是有這方面的預算,現在好了,不是反攻,是防守
再有,四城被洗劫,周邊的財賦今年又別想了還得撥款安置撫恤呢
竇朋深吸了一口氣“糧草輜重,戶部會盡力,只盼別像冷將軍一樣,再送給胡人了”
話說得很難聽,冷侯磨了磨牙,也忍了。
竇朋又對王云鶴道“不能光提軍務,民政呢北地究竟如何了整日聽著朝上吵吵嚷嚷,這個說那個不好,那個說這個混蛋人心不齊,還想打仗呢別說整肅軍中了,我看地方上先整肅好了才是正經。否則不等胡人來,自己就要先亂起來了家宅不寧,還想御外辱么”
竇朋這二年也憋得狠了,他就不明白,怎么看著好好的情勢,幾年間竟急轉直下了
王云鶴道“我將向陛下請旨,遣使往北地整頓。”
鄭熹道“那就走吧。”
幾人一同到了御前。
皇帝心情正好,三代同堂,一個男人有了孫子之后,人生就是一個小圓滿。
他正與穆皇后說著東宮的事情,穆皇后說“阿姳還小,不能親自撫育,這孩子的生母出身寒微,皇孫不能由宮人管教。過了百日,我就把孩子接了過來養,如何”
皇帝道“好。”
穆皇后又說“宮人一再生子也不方便,不如給他添兩個淑女。再有子女出生,生母就能撫育親兒了。”
皇帝道“這些你定了就好。”孩子送到他跟前的時候必是干凈微笑的,他從來也不懂怎么養孩子。穆皇后說什么就是什么。
夫婦二人說到一半,丞相求見,皇帝笑道“他們兩個同時求見別再是要當面打起來了吧”
穆皇后道“您怎么說這個話呢丞相不合,難道是什么好事我偶爾聽說,都覺得心驚肉跳的。”
皇帝道“你不知道。”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他看到自己的重臣們面色凝重,自己先帶一點微笑要緩和氣氛。他到位上坐下,下面幾個人齊刷刷跪地不起。
皇帝驚道“這是怎么了”
“臣有罪”他們說。
“到底怎么了”
丞相們這才將戰敗的消息告知了皇帝,皇帝仿佛被人當胸打了拳,整個人一個后移,頂在了椅背上“什么”
鄭熹硬著頭皮說了冷將軍的事,皇帝問道“忠武軍呢”
王云鶴又報了忠武軍也戰敗,情況不明。
皇帝道“不是三戰三捷的么怎么突然就敗了難道之前的大勝都是假的嗎”
鄭侯道“怕是驕兵之計,誘敵之策。”
皇帝氣道“冷平輝就這么蠢的嗎他的腦子是忘在了京城沒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