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這里選派了御醫往北送,這里又派了信使找祝纓。
鄭熹把御醫送走,同時又寫了封長信給祝纓,托她留意照顧一下鄭侯。如果可能,對中軍大營也再多上心,協助鄭侯辦一些事,盡量隱瞞消息。如果有“萬一”,提前送一消息回京,他好準備。
御醫上路,鄭熹便召來了溫岳。
溫岳丁憂在家有些日子,眼見出孝,該安排上了。
鄭熹更不廢話,問溫岳“你的本事,還沒落下吧”
“不敢懈怠。”
“好,你去大營報到吧”
溫岳忙問“那禁軍”
“我安排別人。你到了軍前,戒驕戒躁,要謙遜謹慎,敢于擔當。如此一來,才好談以后。”
溫岳試探道“君侯”
鄭熹道“但愿只是微恙。你到了那里,與子璋會面,他是個念舊情的人,必會照應人的。他于軍事不甚了解,你要與他好好相處。”
鄭熹想得很周到,祝纓身份勉強夠了,且是個管補給的,拿捏住了前線的將士,可以比較好的執行鄭侯的安排。但是其他方面,想必是不如溫岳一個祖上就混行伍的人。趁著鄭侯還在,接下來還有祝纓照應,把溫岳送上去,立功,受賞、升職。
慢慢通過溫岳繼續掌控軍中的部分勢力。
溫岳忙答應了。
鄭熹動作很快,溫岳在御醫后面也跳上了北上的大路。
鄭熹尋思著,自己的安排應該很周到了,剩下的就看天意。環顧四周,只見政事堂里唯有他一人,竟生出一點點寂寞的味道來。
忽然有點想王云鶴了。
一聲通報打斷了他的思緒“相公王相公來了”
鄭熹的目光砸在了通報的書吏的身上,將這書吏看得一個哆嗦“相、相公”
鄭熹收回了目光,正一正衣冠,疾步出迎。卻見王云鶴被兩個書吏攙著,正往政事堂走來。他快步走上前去,揮開一個書吏,親自扶著王云鶴“您還病著,怎么親自過來了”
王云鶴緩緩地道“我聽說,朝上不太平。”
鄭熹面帶憂色“傳聞家父微恙,已派人去看了,但愿不要誤了戰事才好。”
王云鶴看一眼他,鄭熹的目光不避不讓。
王云鶴道“你是怎么想的”
“臨陣換將是大忌。”
王云鶴點了點頭“我知道,倒也是這么個道理。然而要防萬一。主帥纏綿病榻,恐怕軍心不穩。”
“是。”
王云鶴與鄭熹進房交換了一下意見,王云鶴的意思,得派個副帥過去“聽鄭侯之令,又可代鄭侯出擊。”
鄭熹道“您看,冷侯如何”
王云鶴道“現在能用的左右就那么些個人。承平日久,用進廢退。只盼著這一場仗能讓上下警醒些,能磨出幾個可用之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