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溫岳道“無害于陛下,無害于國家。凡事總要先公后私。”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給你三天假。”
“是。”
祝纓在軍營等到溫岳回來與他交接,溫岳將人馬安頓好之后,便趕去了鄭熹家拜祭。
祝纓陪他去鄭熹家走了一遭,溫岳先拈香,祝纓也跟著拈了一回香。
鄭熹道“以后就不可過從甚密啦。”
溫岳聽后心中有些難過,不禁低下了頭。
祝纓道“又不是不能來往了,總不能不讓人串門。不過是正在節骨眼上,稍有些忌諱。等溫大站穩了腳跟,再從容聯絡也不遲。上來就調明顯聽命于相公的人當禁軍在陛下這里就先會被否決掉。”
她說服皇帝的理由是“招募新兵”與舊制沒什么關系,可不是與舊制關系很強。估計皇帝的想法是能獨領一軍,直接聽命于皇帝,溫岳應該知道怎么選擇。
鄭熹微笑道“我知道你們的心。你們兩個,都去忙吧。”
溫岳哽咽的答應了一聲,與祝纓一同辭出鄭府。
溫岳回到家,發現府中一切安好,溫大娘子迎了出來笑意笑意盈盈的道“將軍回來了。”
府中上下都歡迎他的凱旋。溫岳比一同出征的同袍們晚回來了許久,家中人正在掛念。一番敘舊之后溫大娘子又絮絮的說了這些日子以來鄭府對他們家的照顧。溫岳心中又是一陣感激。
至此,溫岳便率軍駐扎了下來,對他的命令直接出自皇帝,讓他接手了禁軍的部分防務。他的糧草之類,從祝纓手里直接撥給,不受任何人的擺布。兵士都是北地來的,別人也沒辦法插手。
見此情狀,好些大臣都詫異陛下何時精明至此
“是不是你對陛下說了些什么”
陳萌也很懷疑,他自認與祝纓是自己人,有懷疑就直接跑到祝纓家來問了。
他是知道的,皇帝常見祝纓,也常問祝纓一些問題,且看皇帝的樣子,不大像是能安排出這樣事情的人。
祝纓道“或許吧。”
“那就是了。”
“不可聲張。”
陳萌笑道“這還用提醒嗎要是先帝時有這番動作,人心該不穩了,該懷疑先帝有疾,又或者有疑心。當今陛下么大家反而安心,陛下終于做了一點像是人君會做的正事了。”
“他一直在做人君會做的正事。”
“想法很好,眼高手低。”陳萌說。
祝纓道“慎言吶”
“也就是同你講講,你口風緊。哎,怎么沒見蘇家丫頭”
“與晴天出去逛街了。姑娘家家,拘在家里像什么話”
她說得太過理所當然,陳萌沒聽出不對來,卻被勾起了癮,說“說起來,我也有好久沒有逛過街啦。怎么樣微服私訪一下怕不怕遇到無賴”
“有陳京兆在,京兆怕是沒有無賴了吧晴天前陣子說,京城街面很干凈了。”
陳萌小有得意道“怎么樣走著萬一遇到些不長眼的官員,正好辦了他”他憋著一口長氣,本來是要弄冼玉京等人的,他這里才準備到一半,皇帝出手了,把人貶了。正有氣沒處撒,誰撞到他的手上,是要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