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對她說“不用。她昨晚才換的藥,你又拆了,不利愈合。”
完蛋了一定是要訓我了
祝纓道“說說吧。打的什么主意。”
“那個,一鼓作氣與休整之后更有把握本在兩可之間”
“不是這個。”
那就是
“我沒有帶好兵,竟沒有偵查到普生家拿騎兵對付我”
“換個正題,”祝纓說著,對祝青雪擺了擺手,“外面來信兒了,你去看看。”
祝青雪放下藥箱,出了大帳。
蘇喆這才道“我給他們機會了,只要聽話、只要聽話就行可是他們沒有,依舊我行我素,我才是未來的家主、頭人。死在戰場,也是給他們留了體面。您不必擔心家里內亂,阿媽在家已經準備好了,亂起來,阿媽自有話說。”
祝纓道“你阿公死的時候,大屋里那一場比現在熱鬧得多。他死之前,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你阿媽這些年對兄弟絕稱不上刻薄,看來,有些事情終究是會發生的。我不要你們做什么普渡眾生、唾面自干的圣人,圣人,誰能做得到啊”
蘇喆發出放松的聲音。
祝纓表情卻嚴厲了起來“但是你不能習慣了這種手段不能遇事就只想到用這種方法來解決”
“是,”蘇喆小小聲地應著,又添了一句,“旁的法子也試過了嘛也就蘇晟好點兒,阿媽送他到您身邊。其他”
“你那幾個舅舅,當年有站在你阿媽身邊的,我看見了。他們兒子的下場呢你這是一把火下去,玉石俱焚。”
蘇喆輕聲說“人是會變的,有些人不懂適可而止,有些人,知道了,又不受到裹挾,不得不得寸進尺地試探。伸出來的手過了境,不打一板子不知道縮,縮回去了,就依舊還是好好活著。”
祝纓道“知道先找理由了,也行,你的家事,我不多管,但是你阿公是把身后托付給我的。”
“姥”蘇喆緊張了起來。
祝纓道“知道西征有多么重要么知道一旦你這一路因此潰敗會有什么損失嗎如今全線收縮,你有責任。”
蘇喆的手指緊張得彎曲了起來,緊緊抓住衣角,大喘氣地“是。”
“人,我留下一個蘇晟,其他的都送回去。你,給我反省。”
“是”
“去吧。”
“是。”
蘇喆與祝青雪在外面擦肩而過,發現祝青雪手里竟真的捏著一疊信封,不是特意出去避開她的,不由有一絲好奇。但才挨了訓,只好忍下了好奇心。
祝青雪進了大帳,對祝纓道“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