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不乏對人類充滿惡意,就和傳聞中嗜血好殺的形象一樣的妖怪。
人類對妖怪的恐懼不是捕風捉影的妄想。
他開始抗拒自己的妖怪之血,并且不想繼承奴良組,只想當個普通的人類。
“那么現在呢”藻月又問道。
顯然這一年里她的這個同班同學似乎又改變了想法。
陸生堅定的表示:“我要成
為奴良組的首領,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約束妖怪的行為,既能保護人類,也能庇護妖怪。”
“這不是很不錯嘛。”藻月看向奴良滑瓢。
“哼。”奴良滑瓢冷哼一聲,說,“就他這連畏都還不會用的半吊子水平。”
陸生馬上不服氣的說:“爺爺你少瞧不起了你最有名的明鏡止水這一招我已經用出來過,只是還不熟練而已”
藻月見狀便慫恿道:“教教他不就好了。”
只不過對于孫子繼承奴良組這件事,奴良滑瓢的態度卻意外的變得保守,他沒有輕易松口。
午飯吃飽了。
滑頭鬼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們偷溜。
待出了餐廳后,奴良滑瓢與孫子道:“陸生你先回去吧,老夫還要在外面散散步。”
然后他又問藻月這邊:“如果有多余時間的話,不如陪我這老人家一起到河邊走走吧。”
“好啊。”藻月應道。
她看出滑頭鬼大概是有些話想和她聊聊天。
不久后,河畔邊的觀景路上。
“我現在已經老了。”奴良滑瓢與五百年前相比,已經沒了當初那份恣意。
不僅是外表變得蒼老,他的心態也同樣是變得保守起來,此時的他難掩滄桑的說道:“自從鯉伴死后,我開始常常感到害怕,我不后悔當年和羽衣狐為敵,但我害怕會連唯一的孫子都要失去。”
“”藻月沉默了一下,說,“嘛,陸生那家伙好歹也是同班同學兼小輩,我這個當長輩倒不至于看著他出事。”
奴良滑瓢哈哈的笑了笑,忽然又問道:“讓那個改動過的結果轉變成我們這里的現實,對你來說其實也是能辦到的吧。”
“算是吧。”藻月沒有否認。
奴良滑瓢頓了頓,說:“關于這件事如果屆時條件允許的話,讓陸生自己去選擇吧。”
藻月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在歷史發生改動的時空,滑頭鬼沒有受到羽衣狐的詛咒,他的血脈不會像這個時空一樣“只能與人類孕育出后代”,那么奴良鯉伴的第一段婚姻說不定能夠圓滿,不會再平生波折,以遺憾收尾。
但是這么一來的話,屆時作為奴良鯉伴和山吹乙女之子所誕生的陸生,未必是現在的陸生了。
奴良滑瓢從來沒后悔過自己當年為了瓔姬而與羽衣狐為敵的舉動。
因此自然也愿意承擔并接受后續的一切風險。
包括他的兒子鯉伴疑似遭到羽衣狐部下的謀害這件事。
如果條件成熟,真的能讓那有著美好結果的可能性轉變成這邊的現實時,他想把是否選擇圓滿的這個選擇權給他的孫子。
藻月看向旁邊的老人。
盡管奴良滑瓢如今外表已經變得年邁,但事實上他的目光依舊銳利,內心十分清醒。
大概這就是妖怪之主的氣度吧。
藻月心像,看來傳說里滑頭鬼是妖怪的總大將,百鬼夜行之首也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