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見柳白動作緩慢,有些擔憂。解得越慢,齊陽就要忍受越多的痛苦。
柳白猜到靈兒的想法,解釋道“這些倒鉤扎得太深,我怕會傷到齊陽大哥的筋骨。”
“那還是慢一些。”靈兒說。她又想到上次拔箭未拔干凈一事,提醒道“別把小刺留在傷口里了。”
“妹妹放心吧我有留意。”柳白邊說話,邊動作,眼看一條長鞭已經從齊陽手臂上解了下來,只剩下手掌上的那一截。
柳白看著深深扎入齊陽手掌的倒鉤,對齊陽說“齊陽大哥,手上的傷口很深,會更疼,你忍著點。”
齊陽沒有回答,先前的傷痛讓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柳白姐,動手吧”靈兒道。
柳白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拉出了最后的一枚倒鉤。
齊陽身體劇烈一顫,悶哼一聲竟是痛暈了過去。一絲血跡從他嘴角溢出。
“齊陽哥”靈兒心痛地呼喚他。
柳白從中衣裙上扯了一條白布下來,邊為齊陽包扎邊說“沒有繃帶,只能先簡單包扎一下。”
靈兒拿出絲帕,心痛地為齊陽擦去滿布額頭的冷汗和嘴角的血跡。
柳白感嘆道“齊陽大哥真是一條硬漢,如此劇痛居然一聲不吭地默默承受”
柳白不提的話,靈兒已漸漸忽略了這一點。
在齊陽哥身邊,不管他傷得多重,靈兒都沒聽他喊過一句痛。靈兒也就漸漸忘了受傷到底會有多疼。
今日靈兒自己也受了傷,才記起原來受傷是這么疼直到此時柳白說起,靈兒才注意到齊陽哥是多么能忍痛
難怪徐大夫說他不愛惜自己,難怪齊典大哥會說他不怕疼他當然不怕疼,否則當初與“嶺西一刀”羅翰龍交手就不會為了速戰速決讓對方白砍自己右臂一刀。
想到這里,靈兒突然想起徐大哥適才說齊陽哥為了殺黑蓮花主用了危險的辦法,難道他右臂上的傷也是這么來的
靈兒想想也是,以齊陽哥的輕功身法怎會讓黑蓮花主的長鞭抽到黑蓮花主用長鞭,雖然傷不到齊陽哥,齊陽哥也很難近其身。齊陽哥寒毒剛解,肯定不能久耗,想要速戰速決便只能靈兒越想心越疼。難道齊陽哥是一早便打定了這個主意,才把黑蓮花主引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通過對自己這么殘忍的方式取勝嗎
突然,馬車再一次顛簸,比先前那次還要劇烈。
靈兒忙低頭看看齊陽,他只是吃痛地悶哼了一下,并未醒來。
靈兒轉向柳白,只見她正托著齊陽的右臂為其包扎,傷處沒有再撞到其他地方。
“可齊陽哥為何還會那么痛”靈兒不解地想。隨即,靈兒便發現齊陽的左手正捂住左腹一處。
靈兒慌忙地爬了起來,湊近一看。齊陽的左手指縫間有鮮血滲出。
“柳白姐,這兒還有傷”靈兒急道。
“什么”柳白也湊過來,不解地說,“可齊陽大哥不是說沒有其他傷嗎”
“他總是能瞞就瞞。”靈兒難過地說。她輕輕拉開齊陽的左手,只見衣袍上有一破洞,周圍染上了一大攤血跡,可惜衣袍色深不細看很難發現。
“妹妹別責怪他,他定是不想你擔心難過。”柳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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