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舒橋那張臉,足以用美艷來形容。
清湯寡水打扮的時候像是明星低調出街,盛裝打扮起來更是能直接腳踩紅毯眼壓群星,由不得讓人平白多了許多遐想。
長相帶來的麻煩不是她的錯。
舒橋也不至于為了些流言,專門發條朋友圈解釋。
總之這樣林林總總下來,倒是真的湊夠了一筆能維持小半年生計的錢。
無非要節省一些。
發出去的租房詢問郵件都還沒有得到答復。
冷風過,舒橋穿得單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指也已經凍得有些僵硬。
才要按滅屏幕,一道語音通話已經撥了過來。
“橋橋你在哪里還好嗎房子找到了嗎”蘇寧菲聽起來比她還著急“我看你那兒天氣也不太好,你還在外面看房子嗎有合適的酒店能先住幾天嗎”
舒橋的聲音很軟,仿佛要將這樣連綿的陰雨變成水鄉,語調卻足夠平靜“在找中介。還好。還沒。價格合適的酒店也都沒有房間了。”
不等蘇寧菲再說什么,她又繼續開口。
“你也知道,開學季要找房子有多難。更何況,我要找的是能立刻拎包入住的,還要帶一個車庫。”
車雨混雜,她的聲音顯得有些朦朧和模糊,還帶了幾分安撫對面的意味“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前房東也說了,接手的那位先生暫且不用車庫,所以還能讓我在那兒多停一段時間車再說了,實在不行,我還能在車上先睡兩天嘛。”
蘇寧菲要被她氣笑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不然呢一紙機票殺回國,看看是我爸身邊的哪個小三小四的親戚把公司攪到破產的”
舒橋笑了一聲。
她邊說,邊掛上了耳機,顯然是預料到了蘇寧菲的這一通電話不會這么快結束,而她還要去前面的幾間房屋中介碰碰運氣。
雨聲嘈嘈,她重新撐傘融入熙攘人群。
耳機里蘇寧菲的聲音絮絮叨叨傳來,像是這樣寒冷中星點的溫暖。
蘇寧菲到底有些欲言又止“實在不行的話你和他都已經這么多年沒有聯系了,又何必非要再留著那臺車”
她說到這里就停了。
舒橋卻已經明白了她要說什么。
她慢慢地向前走,雨落在撐開的黑色傘面上,像湖邊小鎮不甚清朗的奏鳴曲。
那臺車啊
舒橋沒由來地有些心思恍惚。
雨同樣也打在黑色的車身上。
商時舟不太喜歡雨天。
蘇黎世到康斯坦茨本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硬是被這場雨拉長到了三個小時。
李助理早就在路口等著,見到熟悉的車,小步快跑過來,俯身拉開車門,再將新購置公寓的鑰匙交到商時舟手上“商總,都布置好了。”
商時舟接過他手里的傘,淺淺頷首“有勞。”
李助理目送商時舟的身影消失在入口,這才收傘去停車。
其實車位的對接上,是出了一點小問題的。賣方有提到前租客的車還要停幾天,而商總從頭到尾都沒提過車位的事情。
所以李助理默認是會有專人車接車送,且他并不會在這里長居。
還好他在得知商總是自己開車后,堪堪在半小時之前,用鈔能力協商下來了一個隔壁的車位暫用。
但這些自然不必解釋給對方聽。
二十一歲的商時舟遠赴歐洲的時候,沒有人覺得這個彼時過分年輕而張揚的年輕人能有什么用。
又有誰能想到,他僅僅用了三年的時間,就讓整個集團起死回生,沉疴盡除,揚帆重啟,市值連翻。
集團不是當年的模樣,如今二十五歲的青年,也早已褪去了當初的張揚,變成了冷漠到幾乎寡淡的模樣。
而商時舟,自然也站在了權力真正的最中心,再無人有一分異議。
在這樣的人面前,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必說,如果不能拿捏其中的分寸,李助理也可以原地辭職了。
商時舟是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李助理取行李的時候,忘記交代他從手套箱里取文件了。
這點小事也不必將對方特地再喊回來一遍。
他掃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博登湖景。
陰雨天,湖面籠罩著一層霧氣,讓人懨懨地提不起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