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頹流一手將專員小王攔腰抱住搭在臂彎間,一邊輕巧將匕首拿回,隨意甩掉污血。
醫院走廊雪白的墻壁上,頓時被濺上的鮮血潑灑成水墨畫。
宴頹流沒有就此停下腳步,而是挎著專員小王,像是普通人在商店買了菜挎在臂彎的菜籃子。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和體積,絲毫不影響她的輕盈和動作,她依舊如同山間的鷹,迅速掠過卻不留一絲痕跡。
諾大的醫院成為了她游擊的戰場。
明明那些污染物才是身處黑暗的狩獵者,令人們恐懼,令在場的專員和調查官頭疼。
但是在宴頹流這里,一切卻都顛倒了過來。
污染物變成了可憐的獵物,連獵人埋伏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已經喪了命。
宴頹流讓自己的意識無限下潛,下潛,到最深處,貼近戰斗本能中最原初的直覺,像牢牢盯死了獵物氣息的鷹鷲,敏銳的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可能的線索,哪怕再微弱,也將為她指引污染物的所在。
隨之所至的,就是從背后貼近的鋒利匕首。
那些追趕著驚慌的人們的污染物,連一聲尖嘯也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劈碎了頭骨,軟軟摔在地面上。
匕首刀光涼薄。
但比刀更冷的,是宴頹流的眼睛。
她一雙淡漠眼睛冰冷而堅定,牢牢鎖定目標,解決,抽離,搜尋下一個目標的所在,出擊,殺死,再出擊。
像冰冷無情的殺戮機器。
沒有污染物可以平安無事的從她刀下逃生。
醫院的混亂并沒有結束,沒有人知道污染物正在隱秘的死去。
即便是身處醫院中的調查官,也對此一無所知,無法看到比自己更深的黑暗。
而宴頹流看了看計數器上逐漸下滑的數值,失去了污染粒子的主要載體,只剩下殘留在環境中的污染粒子而已。
她了然。污染物,已經被盡數解決。
宴頹流點了點耳機,冷聲問“醫院的污染物,可以確認已經清理結束嗎”
“稍等,我幫你查看一遍。”
機械的合成音傳來“可以了。還剩一只在逃,已經有8隊的調查官在追捕。你可以不用管那只,8隊會負責。”
宴頹流冷哼“8隊那群廢物,我就說過,編碼越靠后的機動隊,越是酒囊飯袋。”
對面那道未知的機械音“”
姐姐誒,你剛剛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未知”想了想,還是誠懇道“副隊,你要嘗試這樣想,要是整個調查局都按照3隊的選拔標準來選,那淘汰死亡率就變成99了。這個比例放在任何選拔里都是相當炸裂的,局長會陷入無人可用的局面。”
雖然宴頹流并不喜歡3隊之外的任何調查官,認為只有1隊算是勉強能入眼,屬于是不拖后腿的程度,但“未知”還是心里清楚,不是其他機動隊的調查官不好,而是3隊,實在是太精英中的絕對精英了,就算是1隊,也是層層篩選優中選優的結果。
但實際情況是,任何能通過調查學院選拔和考核,并且熬過了調查局漫長的觀察期,經歷了助理和實習階段轉正后的調查官,都已經是尋常武力機構難以匹及的優秀。
和越發涌現的污染相比,人手永遠都不夠用。
所以,調查局才會將任務分成兩部分,將危險系數不高的工作,已經盡可能的從調查官的日常中剔除,轉交給專員。讓調查官可以有更多時間投身污染案件。
“未知”借用醫院的監控系統,看著鏡頭下忙得一身是汗的調查官,對此表示憐憫。
不過,任由“未知”如何試圖說好話,宴頹流也不置可否。
“可能吧。但他們太弱了弱小和愚蠢,是原罪。”
未知“”
行,白勸了。
宴頹流詢問“隊長那邊情況如何醫院這邊已經結束,下一步指令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