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卻在笑。
“禍害遺千年,我們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會就這么死了的。”
他漫不經心擦拭手掌“這不是輻射,是污染。”
因為特殊體質,而在污染濃度過高的時候產生的,被含有污染粒子的空氣和水分全部拒絕的情況。
比普通人還不如。
污染無法殺死祈行夜。他保護的世界卻會。
陸晴舟停止了掙扎,他想問什么,卻被祈行夜先一步拽走。
“前面是最后一道門了嗎”
聽到詢問的陸晴舟抬頭,就看到長廊盡頭的黑色大門。
黃色的輻射標志刺眼。
陸晴舟抿了抿唇,越發不想往前走。
卻被祈行夜握住了肩膀,輕笑著問“你還能去哪陸晴舟。”
陸晴舟如果魔鬼有名字,那一定是祈行夜。
他硬著頭皮被祈行夜推向大門,驗證了生物密碼,深吸一口氣,懷著抱死的悲壯感,邁進門口的通道。
一瞬間,所有的聽力都被覆蓋,耳朵里只剩被拉的老長的白噪音,嗡嗡鳴響到頭痛。
陸晴舟踉蹌不穩,趕緊伸手扶住墻壁。
祈行夜也僵立原地,皺眉等待這股眩暈感過去。
當耳邊的嗡鳴停止,他再次抬頭看去時,卻瞬間驚愕不可只想。
世界,變了。
整個地下堅實昏暗的建筑體,都不再是磚塊與墻土,而是變成了粘膩的肉紅色,蠕動著發出雜音,像身在猛獸的胃里。
在那胃壁上,一只只眼睛流動,像涌動的眼珠河流。它們睜開又閉合,空洞無神的純黑瞳仁掃過祈行夜時,冷得像在看一具尸體。
咕嚕,咕嚕
粘膩的翻滾聲中,巨蟒擺尾,掃過肉紅色墻壁,凸起又凹陷。
過往關于世界的所有認知被接連打破,沒有生命的物體被賦予生命,擁有生命的在死亡。
像一場醒不過來是噩夢。
祈行夜僵在原地,一時間頭暈目眩,分不清哪個是真實,哪個是假。
污染在他面前旋轉,如盛放的花尸骸片成肉片,血肉組成的花。
不知時間流逝多久,祈行夜終于艱難的將自己的意識從眩暈中拔出來。
回過神時,冷汗已經濕透后背。
他定了定神,正想向陸晴舟詢問,忽覺手腕一陣刺痛。
一低頭,就看到掛在自己手腕上染了血的手銬,以及
掉在地面上,斷面猙獰不平的斷手。
祈行夜皺眉,然后猛地意識到什么,立刻四下尋找陸晴舟。
卻見陸晴舟緊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臂表情猙獰,站在高處的廊橋,距離他已經很遠。
而廊橋的緊急撤離出口,已經被打開。
只要陸晴舟再邁一步,就能離開。
祈行夜驚愕“陸晴舟你干什么,瘋了嗎,你咬斷了自己的手你會血流休克死亡的。”
陸晴舟一身血污混著塵土,早已經不見了生意人的養尊處優。
他低頭苦笑“祈老板,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它將來臨,新紀元將會開啟。我們只是在為它進行必要的準備,即便其中會有傷亡,死亡幾十幾百萬人,這也是必要的犧牲。樂意確保全人類往后起碼百年的存續。”
“可如果,我們沒能在那一天前做好準備。”
陸晴舟頓了下,笑得慘然“祈行夜,還有調查局,你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想毀了我們這么多年的準備。”
“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像做了某種決定,陸晴舟眼神堅定“我不會,讓你殺了銜尾蛇。”
說罷,他轉身沖向緊急出口。
祈行夜下意識抬手。
他以為陸晴舟一定會成功脫逃。距離太遠,他沒法追,陸晴舟比他早醒太多,
但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