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光傷得太重了。
颶風并非自然界的風,而是成型于污染的力量,它不僅在體外,更在體內。
即便他們來得及時,但那是只要開始就會切實造成的傷害。比起力量,更像一種法則。
只要在那力量場里的人類乃至于所有存在,都會從分子層面上被攪碎斷裂。
紀光整個人已經碎了。
從身軀到他存在本身這個概念。
唯一還支撐著他喘息的,只有一個執念。
“祈”
紀光無力砸下來的手,搭在祈行夜手腕上。他虛弱得只剩氣音“實驗體,安全,嗎”
祈行夜根本來不及去查看包裹情況,但他卻拼命搖頭“紀光你給老子撐住,別死”
“包裹沒有找到,實驗體也丟了,紀牧然失蹤,你現在要是死了,就是任務失敗,也沒人幫你找紀牧然。”
“紀光。”
他眼神堅定,一遍遍喊著紀光的名字“你得活著,你兒子和妻子在等你。你想讓你妻子等你二十年,等來一具尸體嗎”
紀光的眼睛已經在慢慢渙散了。
可他握住祈行夜手腕的力量,卻始終都在。
“牧然”
他在的意識也向下落入混沌中,卻還在下意識的喊著兒子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將求生的意志夯實。
祈行夜幾乎將紀光綁成了木乃伊,緊緊纏繞住他全身所有的傷口。
徐臺硯焦急的來回踱步,時不時向四周望去。
“商長官和祈行夜他們怎么還不回來紀光呢,紀光為什么還沒有消息”
他慌得像是心臟破開大洞,止不住的瘋狂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才讓那些人到現在還不回來,是不是
羅溟皺眉,輕聲嘆息“別急,臺硯。會回來的,或早或晚”
遠處突然亮起耀眼白光,沖破黑夜,亮如白晝。
羅溟不由得抬手擋光,等他再看去時,猛地發現幾道身影站在光里,鮮血淋漓。
“醫療官”
祈行夜的嘶吼聲穿透夜色“救人”
羅溟怔住,只覺一瞬間大腦空白。
他看到祈行夜抱著血人跑來,看到那人垂落手指滴答落下的血珠,看到祈行夜拼盡全力的嘶吼。
伸手,將渾身是血的紀光托舉向醫療官,緊緊握住醫療官的手。
血掌印刺痛眼睛。
“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