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揉了揉眉心,他寧愿現在去面對一個非常難破解的炸彈,也不愿意面對一個任性的偵探。
“我要補償。”雨野初鹿提出條件。
別的孩子如果做錯事了會被罰,但雨野初鹿做錯事了會想方設法會得到糖果。
“可以。”松田說道“在我能力范圍內,我會盡量滿足。”
“我想兜風,我認識的朋友都沒有那么酷的摩托車。”雨野初鹿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星光墜在其中。
那天在他從拳擊館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松田陣平的摩托車,對比起來,琴酒的保時捷實在是有些無聊。
作為家里有產業是電子,雨野初鹿更追求潮流。
雖然雨野初鹿大可以自己買一輛昂貴的跑車,可他沒有駕照不說,而且他認為電視劇里摩托車的速度和激情,才是男人的浪漫。
“我還以為是什么難以完成的任務”松田陣平松了一口氣。
“可是電視劇的男主角說,摩托車是他的第二位妻子,不會允許其他人隨隨便便騎上去。”
“您還是少看點算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松田陣平想起了怪游戲的孩子母親,他現在有一種偵探先生被狗血電視劇荼毒的錯覺。
有了報酬,雨野初鹿便也愿意說“他的腎臟出現了問題。”
中村幾乎將所有的錢全拿來打官司和維持自己心中的正義了,他沒有錢來治病。
“看你的表情,應該很嚴重。”松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可我到現在才剛剛發現。”
“他藏的很好,你沒發現很正常。”雨野初鹿回答。
“長期吸煙是會要人命的,我因為看到了他現在的模樣,警告了我的朋友讓他少抽點煙。”
雨野初鹿搖了搖腦袋“可惜他看起來不怎么喜歡聽我的話。”
“原來偵探先生這樣的人,也有苦惱的對象啊。”松田苦笑了一聲“我曾經也有一位這樣的朋友。”
他的聲音充滿著懷念,手掌在他面前張開又握緊,只握住了空氣,什么都沒握住。
“我不喜歡松田警官這幅樣子。”雨野初鹿從沙發上站起身“話題中心人物剛才來了,打起精神來吧,警官教練。”
“對于被逼到絕路上的人,只有兩個辦法。
其一是抓住占滿荊棘的藤蔓,爬上來之后遍體鱗傷。
其二是放任自己下墜,卻在最后一刻也要拉著造成這個情況的罪魁禍首一起墜入深淵。”
雨野初鹿頓了頓“松田警官,您認為中村老板,是哪種”
隨著雨野初鹿的描述,松田陣平想起了老板那天的眼神,堅毅中帶著嗜血,他完全就像是變了個人。
這已經是偵探明晃晃的提醒和警告了,不知道為什么松田總覺得哪里突兀到奇怪,但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
“我明白了。”松田掐了掐自己的脖子,讓聲音恢復到了最初難聽的地步,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就往外走去“謝謝您。”
“不客氣。”雨野初鹿笑著回應。
在松田離開之后,雨野初鹿掛在嘴角的笑逐漸抿平。
“現在要怎么辦警告中村嗎”貝爾摩德全程聽到了結尾,因為雨野初鹿毫無避諱。
“不用,每一個計劃都存在著不確定因素,而只要提前接觸這些不確定的因素,但將其挪到合適的位置,就會是最完美的計劃。”
“那個時候小先生去拳擊館是在確定失誤的可能性。”
“不止如此”雨野初鹿想起了揍雨野富司的快感,不由自主的摩擦了一下關節,眼睛閃亮“我的確想學點東西。”
讓暴虐的搭檔變成聽話的下屬,光是想象,雨野初鹿興奮的中樞神經就傳來了愉悅的感受。
這話說的等同于承認。
貝爾摩德的耳膜因為心跳夠快而跟著砰砰作響“我現在真是很慶幸,您不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