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我,打我,讓我疼。”封冕笑,“來啊。
“讓我見見一個憤怒的oga的威力。”
阿忘眼中的淚落了下來,她已經受不了跟一個野蠻人有任何一點的接觸了。她受到的所有教育,都告訴她會被好好呵護,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野蠻的aha,逼得她反抗,逼得她落淚。
封冕見著阿忘的淚,笑容漸漸淡了“你被養得太嬌弱了,所有的oga都是。”
他捧起她的臉“這個該死的世界,有時候需要一些不守婦道的oga,也需要一些發瘋的aha,才能撕開文明的外衣。”
“該死,”封冕擦拭著阿忘的淚,“別哭了,哭得我想做小三,做小四,不守夫道還發瘋,舍我其誰。”
封冕的前面光里站著他大哥,暗里站著太子,如果非要論一番,他確實只能當個小四。
小五小六暗地里也在趕來,小七小八小九,干脆湊個足球隊。一群混賬。
封冕暗罵道,一群爛玩意兒,下賤的垃圾。
他把自己也罵進去,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多高尚,他比誰都下賤,比誰都不要臉。
不要臉的封冕粗魯地擦拭著阿忘的淚,擦紅了她的臉,她的臉皮多薄啊,故作堅強的反抗,柔弱無力的爪牙,在一個星際時代依舊被馴養的羔羊。
封冕覺得自己快死了,哪怕她要他的命,哪怕她踩在他腦袋上稱勝利。
哪怕要割他的肉喂養,他就是個歇斯底里徹頭徹尾的變態狂。
他錯覺自己在腐爛,成了一團臭不可聞的垃圾,流著尸水叫人厭棄。他越是想替她擦淚,她越是掙扎越是躲避。
封冕松了手,退了一步,他微笑著,臉上還帶有略微的巴掌印。
他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他得去吃點藥,他得聯系研究院給他研發新的藥物,舊的藥性逐漸減淡,控制不了他像一頭發狂的怪物。
封虞與阿忘的感情越來越好,在他沒有上學的日子里,他們互相陪伴著做過好多事。
一起到處走走逛逛,喝奶茶吃甜點,空氣里阿忘的體香飄浮,封虞牽她的手微緊。
她看過來時,他有些發怔。她不解時,他趕緊扯開嘴角笑,試圖用笑容蒙混過去,蒙混他心里生出的別樣心思。
阿忘這時候也會跟著笑,笑得靦腆笑得羞澀,她輕聲說著“原來小虞你這么好看啊。”
封虞自然是好看的,沒有aha會違心地說那容貌不符合審美,他就像是夏天里的清泉,幽清得使人燥熱。他越是清清涼涼少年郎,他人越是心中燠熱難耐夜睡難安。
他長長的眼睫垂下,掃下一片灰影,這時候看上去似乎遙遠矜貴許多,遠沒有微笑時近人,像一只孔雀,形單影只的孔雀擁有著長長的尾羽,是一場藍綠色的幻夢。
阿忘自然知道封虞是好看的,可是她過去從來沒有關注過。他作為oga的好看,同為oga的她若是過于關注,是不符合學院對她的教養的。
可是阿忘今天突然發現,封虞的好看不是作為oga的好看,好看的是他本身。
她關注的也是他本身,她把他的外貌和oga的身份短暫地剝離了。
阿忘心中微驚,試圖掙脫封虞的手。
封虞沒放,他問怎么了,是不是奶茶不好喝。
阿忘不知道怎樣解釋心中突如其來的別扭,在封虞的目光里,那份別扭很快散了。
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么啊,一定是學長的事弄得她也有點不好了。
阿忘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接著猛喝了一口奶茶,吞咽下去后才小聲說道“沒有啦,我只是走累了,想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