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坂宗信見過京極殿”
上平寺城天守內,一名身穿胴丸面容粗獷的武士大大咧咧的坐在大殿的正中央,對著主位上的京極高廣行禮道。
京極高廣眼角閃過一絲厭惡,“可是治部大輔上坂信光讓你來的”
“正是”上坂宗信直起身子沉聲說道“在下此行還帶有長門守殿京極高吉的手書,還請京極殿過目。”
“次郎與我已是勢如水火,京極家有此一亂不正是次郎的過錯嗎”京極高廣顯然將京極家的沒落歸結于京極高吉和自己爭權的事情上,言語之中充滿了憤恨。
對于京極高廣的話,上坂宗信可不敢茍同。當然,這個時候上坂宗信并不打算頂撞京極高廣,因為上坂宗信身上還背負有重任。
“敢問京極殿,兄弟鬩墻與外臣奪權孰輕孰重”
“記得幼時,在下也曾搶過兄長大人不少好吃的,兄長大人當時很生氣最后打了我。但是當有另外的小孩兒也跟著跑過來搶的時候,兄長卻拉著在下一起去打別的孩子。”
“現如今,近江的局勢不正是如此嗎”上坂宗信緩緩的說道。
京極高廣眉頭一挑,詫異的看了看上坂宗信,“這些話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應該是次郎教你這樣說的吧”
京極高廣對上坂宗信太了解了,這貨就是一個莽夫,或許在戰場上殺敵很拿手,但是要說到嘴皮子,十個上坂宗信加起來也不夠看。
上坂宗信尷尬了撓了撓頭,然后繼續說道“這番話確實是長門守殿所說,但是無一不是肺腑之言啊。”
“如今淺井亮政把控京極家大權,京極殿雖然名為家督實為傀儡,莫非京極殿甘愿如此受人欺凌”
“眼下兄長大人和長門守殿在上坂城舉兵,響應者無數,已經接連攻占淺井家數座城砦,淺井郡為之震動”
“若是京極殿能從旁呼應,定能讓淺井亮政首位不能相顧,疲于奔命這樣一來,說不定能一舉擊敗淺井亮政,重新奪回京極家的大權”
“至于擊敗淺井家之后的事情,何不等到真的擊敗淺井家之后再說”
老實說,京極高廣動心了。
正如上坂宗信說的那樣,京極高廣和京極高吉再怎么爭,那也是兄弟之爭,不管最終誰贏了北近江還是京極家的北近江。
但是如果淺井亮政笑到了最后,那么北近江就成了淺井家的了,到那個時候京極家如何自處
但是,京極高廣也有自己的顧慮,那就是淺井亮政并非是個好對付的人。今井家出兵攻擊淺井郡被淺井亮政翻手之間便擊敗了,如果自己輕易加入京極高吉一方,萬一最后滿盤皆輸了呢
所以,京極高廣不敢賭。
而還有一個原因則是,京極高廣對于去年三郎法師提出的那個策略格外看重。所以在京極高廣的眼里,哪怕沒有京極高吉自己也能擊敗淺井亮政奪回權力。
雖然時間會拖的久一些,但是至少保險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