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將軍御所。
離開京極館之后京極高政并沒有直接返回伏見城,而是前往了御所。
一路上,足利義真跟在京極高政的身側一言不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著騎著放生月毛走在前面的京極高政,足利義真幾次想開口,但是話到了嘴巴卻又咽了下去。
他多少還是有些張不開嘴。
方才在京極館,京極高政已經攤牌了,現在就看足利義真如何做決定了。
關于足利義真的立場問題,上次談話的時候京極高政便已經有過問詢了,但是足利義真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是繼續這樣當一個明不明白的傀儡,還是徹底認命,以京極家的利益為主。
足利義真的優勢是他確實是名正言順的足利家當主、室町幕府的征夷大將軍,不管京極高政如何只手遮天,明面上仍舊不是武家的首領,做什么事都必須要套一層幕府的殼。
而足利義真的劣勢便是,他的一切都來自于京極高政,如果沒有京極高政,那么他也只剩下一個將軍的虛名。
不管是參與幕府的政務還是下達命令,足利義真都沒有辦法繞開京極家,
不多時,御所便到了。
京極高政將放生月毛交給韌井教業,沒有理會身后的足利義真,直接大步進入了御所之內。
所過之處,侍者侍女小姓等紛紛向京極高政行禮,仿佛京極高政才是這御所的主人一般。
梅見院得知京極高政來了之后也連忙出來迎接,京極高政攬過梅見院的腰,倆人便依偎著朝后院走去。
一切都被足利義真看在眼里,現在倆人在自己的面前已經連裝都懶得裝了。
不知怎的,足利義真總感覺周圍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足利義真雙手握拳,咬緊牙關,佇立良久之后嘆了口氣,松開了手。
在眾人的注視下,足利義真本欲返回自己的屋敷,但是走到一半,最終還是轉變方向朝梅見院的院子走去。
他確實是有些話想對京極高政說。
滿懷心事的進入梅見院的小院,才剛剛走到廊下,足利義真便發現廊下到處都散落著梅見院的衣衫。
不遠處的屋子里,此刻已經響起梅見院高昂的吟唱,顯然倆人又勾搭在一起做一些羞于言齒的事情了。
足利義真深呼吸了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便蹲下來將梅見院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一撿起,然后整齊的擺在了廊下的圍欄上。
做完這一切,足利義真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內,梅見院已經渾身是汗不停的求饒。
“三郎,快停下,您今日這是怎么了,像頭蠻牛一樣!”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京極高政終于放過了梅見院,拍了拍梅見院的屁股,然后翻身下馬。
梅見院連忙翻過身枕在了京極高政的臂彎,氣喘吁吁的說道“三郎,可是有什么心事?”
“是關于將軍嗎?”
京極高政轉過頭看著梅見院的眼睛,試探著問道“如果有朝一日吾與將軍站在了對立面,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不得不做出一些什么事的時候,阿梅你站哪邊?”
這是京極高政第一次問梅見院這樣的問題,而且如此直白,梅見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如果真有這么一天,三郎打算如何做?”
“將軍他.....會死嗎?”
沉默了一會兒,梅見院才面色凝重的開口問道。
京極高政搖了搖頭,右手重新攀上高峰,一邊拿捏著高聳一邊回答道“出家或者被囚禁。”
“一切無法挽回的時候,這兩種結果便是將軍的結局了。”
說是兩種結果,其實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