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霧都,大庭廣眾之下開槍的人也很少。
楚意看向dj,命令道“把音樂關掉。”
對方默默關掉了音樂。
刺眼閃爍的燈光讓楚意有些看不清舞臺底下人們的臉,不過他也不在乎。
楚意從系統暫存空間里掏出那支藍色的藥劑,將它朝向舞臺下的人群,對隱藏在人群中的妖怪們說道“這支藥劑就是你們一直尋找的血脈提純藥,我這個人是用不上的,所以準備找個組織交個好。有誰需要”
底下一片死寂,沒人回話。
楚意也不慣著他們,抬手就將那支藥劑往人群上空一拋
隱藏在人群中的男人暗自咬牙,他察覺到周圍同樣隱藏著的同類正在蠢蠢欲動,機會只有一次他根本沒怎么猶豫,起身便是反手奪住那支藥劑。
還沒等他露出笑容,背后一陣發涼,視線死角處出現一道道黑影,與此同時有三四個陌生妖怪不知從哪冒出朝他撲來。
匆忙應敵的空隙中,男人對上了那個扔出藥劑的紅發青年的眼睛。
那雙紫眸居高臨下,漫不經心,是屬于旁觀者的冷漠。
站在舞臺中央的楚意沒再看被圍攻的男人,他對準舞臺上方的吊燈開槍,伴隨清脆的破碎聲,無數玻璃碎片紛紛掉落,而楚意轉手又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最后一步,毀尸滅跡。
他閉上眼,按下扳機。
砰
行動結束。
順利回歸。
舞臺下,男人驚恐地瞪大雙眼,看向舞臺上倒在一地血水中的紅發青年,陷入了極致的震驚與迷茫中,一時失神被奪走了藥劑,但他現在根本已經顧不上了。
那個紅發青年為什么要自殺這根本講不通難道不應該借此撈取利益嗎男人的腦海中不斷回現剛剛的畫面,越想越覺得詭異,不知不覺背后已滿是冷汗。
“咳、咳咳”
陰暗的巷子里,楚意踉蹌幾步后退靠上潮濕的墻壁,冰冷的溫度透過衣服深深鉆入骨髓。
系統擔憂地問[宿主,你還好嗎]
[當然,從沒有感覺過如此美好。]
楚意仰頭看向天空,額角似乎還殘留著刺痛與灼燒感,但他嘴角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
提前試用的角色被他用成了時拋型的一次性馬甲,唯二的作用除了將藥劑扔出去制造混亂外,也就只有將馬甲“眼”的紫眸特征帶出來刷點存在感。
藥劑還剩下最后一支。
楚意看著手心的藍色藥劑。
三支假冒藥劑,一支給了三大家族,一支給了當地小有名氣的妖怪團體,還有最后一支
楚意收起藥劑,頂著黑貓少年風遙的身份,目的明確地前往一個方向。
愛康醫院。
此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左右,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雨,還是早些結束行動為好。楚意心想到。
他先是繞到本體病房窗外的地面,確認地上除了雜草外,的確沒裝什么電梯,隨后向前幾步借力,輕松跳上五樓的窗臺。
可當楚意抬頭的瞬間,瞳孔緊縮,渾身一陣發涼。
他看到昏暗的病房內,除了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本體外,床邊還站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黑影。
那是季燼南。
男人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低著頭看似平靜地注視病床上的本體,楚意卻感覺自己像被恐怖的兇獸死死盯住,渾身雞皮疙瘩瘋狂冒出。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季燼南身邊纏繞濃烈得幾乎顯形的殺氣,極致的憤怒肉眼可見,而楚意似乎還隱隱察覺到一絲悲傷。
這可真是好大的驚嚇呢。
楚意無聲嘆氣,他大概知道為什么季燼南看起來那么恐怖了,估計是試過很多次卻始終喚不醒病床上的那個“楚意”吧。
這也難怪,畢竟本體現在只是一個空殼,“楚意”的靈魂與意識可是在“風遙”身體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