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院子外面站著一名穿著紅衣的貴公子,生得那叫一個劍眉星目,俊美不凡。他好看得不得了,擱在平時,杜金花必定要夸贊一番。
“陳寶音”這個好看的少年郎,叉著腰,提氣大聲喊著寶丫兒的名字。
于是杜金花不高興了,皺著眉頭,走過去道“喊啥呢你誰啊”
不會又是京城來的吧
杜金花上下打量少年郎的穿戴打扮,頭上戴的工藝繁復的銀冠,身上穿的華貴耀眼的布料,腰間鑲金嵌玉的,就連腳下的靴子,似乎都繡了金線。
杜金花有些膽怯,同時又生氣。一個個的,來干什么啊忘了寶丫兒,不行嗎
杜金花不想寶丫兒被惦記。交情好的,來看望她的,難免惹出她的傷心事。沒交情的,或者有過節的,那就更別來。
“阿婆,我找陳寶音。”看到杜金花,猜測她可能是陳寶音的親人,曹鉉客氣了一些。
一句“阿婆”喊得杜金花不開心。什么阿婆她只是個大娘她繃著臉,如果不是曹鉉穿金戴玉的,她早脫下鞋底子抽他了
“你找她干啥”杜金花問道。
即便猜到她是陳寶音的親人,可杜金花的穿著打扮,連國公府的粗使婆子都不如。曹鉉對她生不出敬意,劍眉皺起,不耐浮上眉梢“她人呢”
他大老遠的趕過來,徐四居然不出來見他。
他生在國公府,長在國公府,這兩年時不時就被國公爺扔去軍營里,氣勢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稍稍表露出不悅,就叫人心中惶恐。
杜金花之前見過作威作福的人,是送寶丫兒回來的王嬤嬤。當時覺得王嬤嬤的做派不像個奴才,富貴模樣像地主太太。現在跟曹鉉一比,啥呀,那就是個奴才。
“你,你找她究竟干啥”杜金花臉色發白地問。
“當然是有事”曹鉉更不耐煩了,“她人呢叫她出來。”
陳寶音在大伯家教孩子們讀書。
杜金花不想叫她,還想讓她跑,跑得遠一些,別被曹鉉找到。
“曹鉉”一道身影緩緩從南邊走來。
杜金花扭頭一看,頓時有點急了,快步出了籬笆院子,迎上去道“寶丫兒,你怎么過來了”
巧了,陳寶音正跟孩子們一塊兒休息。她坐在院子里喝水,孩子們散得到處都是。虎頭在門口,看到了騎著駿馬的曹鉉,頓時大叫起來“馬大馬”
其他孩子們聽見了,紛紛興奮地跑出去“大馬”
“好高”
“馬上有金子”
其實是馬鞍做得精致,里面的金線折射出燦燦光芒,被孩子誤認成金子。
陳寶音聽著孩子們的呼聲,眉頭皺起來。擱下茶碗,往家里走來。果然,人是沖她來的。
還好,來的是曹鉉。
“想你了,過來看看。”陳寶音挽上杜金花的手,表現十分自然,沒有絲毫擔心或者害怕。
杜金花果然被安撫住了。寶丫兒不害怕,至少說明不是來尋她晦氣的,壓低聲音說道“這小公子瞧著脾氣不好,你莫惹了他。”
“我曉得。”陳寶音點頭。
走到曹鉉面前,放開杜金花的手“娘,你去忙吧。”
叔伯們幫忙蓋屋子,家里管他們兩頓飯,每天做飯是個不輕省的活兒,家里的三個女人都被困在廚房里,從早忙到晚。
“哎。”杜金花知道閨女心里有數,她自問也幫不上忙,只好擔憂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