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剛好伊達航回來了,看到全班直挺挺地坐著,而我插著口袋,靠在椅背上,朝著我點頭致謝。
“”
我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做。
伊達航徑直走向白板,跟全班學生通知,這節課鬼塚大叔暫時不能來上課,也沒有其他老師代課,所以全體保持自習。我下意識地看向窗口的位置,校門記者堆擠在一起,聲音越來越響,雖然聽不清楚在講什么,但是有教官出面,反而點燃了他們的熱情。
就在這個時候,全校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大部分學生們條件反射地從原地站了起來,但是也能看得出彼此的疑惑,并沒有立刻走出教室門。因為教室里面的人都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任何異樣,他們第一反應依舊是不相信這個警報。
我其實遇到過很多這種類似的情況。
雖然明明已經有做過很多次這種防災演練,但是這也不妨礙警報響起來的,在沒有人領導管理的情況下,大家反應都要慢一拍。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高中暑假,我在市立圖
書館里面占位置,到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圖書館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有些人抬起頭看了一下環境,有些人開始在收拾自己桌子上的書,還有人一動不動。因為如果離開自己的位置,再重新回來就不一定可以占到之前的好位置,而且如果是誤報的話,自己就白走了一趟。后來是管理員逐個書架開始趕人離開圖書館,所有人這才都離開圖書館。這倒不是說什么人太懶了,只是危機意識太低了,生活很簡單安逸而已。我想的是一個環境要是讓人只是聽到一點響聲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那他們是生活在多么沒有安全感的地方。
伊達航首先走出教室觀察周圍班級的情況,學生們也跟著陸續往外看情況。接下來廣播跟著響了起來,教官的聲音也跟著傳出來,“所有學生繼續維持正常的上課活動。警報聲只是誤報,已經離開教室的學生們重新回到自己的教室。”通知了兩遍之后,廣播就停止了。
鬼塚教官也不在,學生們現在的心思也不在課堂活動上,偷偷用手機互相傳信息。我就在群里面看信息。現在的群成員基本分布在全校各個班級里面的。有些知道消息的人已經在群里面開始冒泡發言。我看到群里面上傳的照片,就沉默了。
那是我在校門口單方面毆打外守一的照片。
重重疊疊的人影中,我只露出一張側臉,腳底下是躺著的外守一。
我當初在校門口揍人的時候,我就想過會有出現過記者圍堵校門的可能性,但事情經過了快一個月了,現在記者們才出現,這很明顯就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群里面還在討論記者們的目的,因為知道我在群里面,他們的討論都是會比較含蓄,但多多少少都覺得事情已經開始嚴重起來。我也可以看到群里面的人數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減少。
南川這個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犯傻。
南川話說這抓拍也太帥了吧對我們榎本大人不是真愛,都拍不出這種美貌來。
柳本你這么說,我突然擔心這會不會被人以為是擺拍不夠真啊
“”
我還沒有來得及在群里面發任何留言,鬼塚大叔從教室門口出現,朝著人心浮躁的教室說了一聲“外面的記者是在詢問之前榎本同學停學的原因。這已經交給校領導和教官們進行處理,你們不需要給外面的記者說多余的事情。你們知道嗎”
鬼塚大叔現在也很煩躁,剛提醒完學生之后,立刻視線轉向我說道“榎本,你跟我去校長室一趟。”
這句話一落,我不用回頭掃周圍的視線,我都能感覺到整個教室的氛圍都發生了變化。我開學初還坐在前排,因為前排沒人坐,后排不給坐。現在我已經坐在了整個班的最后一排名為與上課無關的觀眾席位置上。我站起身的時候,可以看到一群腦袋都在轉頭看我。
我看到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我原本還可以從后門走,但是我不想錯過這些腦袋。于是離開前,我左右開弓,把沿路所有人的腦袋都給拍了,尤其是南川和柳本,打得非常狠,身后全是哀聲載道。
鬼塚大叔走在前面,帶著我說道“外面一群記者都想要采訪你。剛才警報器響起來是有個記者闖進警校里面想要把所有的學生引出來,故意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