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身華服,與被倉促喚醒的族人形成極大反差,他幾乎將蓄意而為之的意圖明擺著寫在臉上,立刻便引來了族中某位長老的唾罵。
一位潦草披上外衣、甚至還未來得及梳頭的老者手持拐杖,痛心疾首地啐道“你年紀輕輕便成為特級術師,若將心思放正,家主之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可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地方,今日竟對你的生身父親、加茂家的家主大人痛下殺手加茂家待你實在不薄,你又為何恩將仇報”
加茂伊吹自然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卻并不至于震驚,此時聽說家主遭遇刺殺,他只像是聽說了極有趣的鄰里糾紛般輕快,反倒隱隱有幾分好奇在內。
在場眾人分明誰都知曉他在演戲,他偏要強行將奪位說的名正言順“您說父親險遭不測那我回來的時機還真是恰到好處族中群龍無首,只怕會有大麻煩了。”
“父親情況如何若活著,是否能和我見面若死了,又是否留下遺囑”加茂伊吹笑瞇瞇道,“繼位一事事關重大,還請諸位長輩與兄弟姐妹容我進門再詳細商議。”
“黃毛小子,不知悔改,竟還敢出言挑釁”
老者大怒,用力將拐杖朝地面一敲,發出聲極清脆的爆響。
也幾乎是在瞬間,地磚炸開一道裂縫,土地下似乎有某種威力極強的活物正蠕動著朝加茂伊吹飛速前進,一眨眼就已經出現在他的雙腳腳尖之前。
加茂伊吹渾不在意,甚至未朝腳下分去一點視線。
他僅是微微抬起左腳朝前方跺去,明明起勢柔緩,砸至地面時卻仿佛千鈞之重,地磚被他轟然踏裂,那土地下的活物就瞬間銷聲匿跡,此時倒像是一只被輕而易舉碾死的螞蟻。
門內一時鴉雀無聲。
加茂伊吹沒事人一樣輕輕拍拍衣袖,抖落些并不存在的灰塵,猩紅的雙眼笑成兩只月牙,依舊是副好脾氣的模樣。
“假肢穿著累,站立時便不好說話,我見大家不愿讓路,一時沒站穩。”加茂伊吹毫無誠意地朝面前抬了抬手,“在這談也不是不行,只不過”
夜色在他背后化作濃墨般詭譎的模樣,明明加茂伊吹甚至沒有釋放咒力進行威懾,本欲將他直接壓至家主書房請罪的族人卻再不敢表現出明確的反對意見。
加茂伊吹笑著說道“只不過,下次沒站穩時,踩壞的就
不知是哪、也不知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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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出的本命式神被瞬間抹殺,剛才貿然出手的老者只能咬牙承受,他悶聲咽下泛上咽喉的血液,面色微微泛白,審時度勢之下,并未再次選擇成為出頭鳥。
在此時走到眾人身前的是管家四乃。
男人向加茂伊吹微微彎腰,幅度不大,是應對外賓時的禮儀,他的右臂抬成一個恰到好處的圓潤弧度,掌心向上,向客人展示出前進的方向。
他客氣道“伊吹少爺,請到大廳稍作休息。”
加茂伊吹笑著朝他點頭,抬手示意身后的司機無需跟來,只從對方手中接過了早早準備好的那打紙質文件,隨后便獨自一人走進了本家的大門。
一路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