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文字游戲,他只提加茂拓真做下的壞事,在此情此景之中,眾人便會自然而然地忽略家主曾經做過的好事。
注意到族人的氣勢已經因他的迅猛攻勢呈現出萎靡與退縮之意,他權衡時機,終于反過來一掌拍向桌面。
轟然一聲巨響過后,他猛地揚起右手甩出資料,紙張如飛雪般洋洋灑灑飛起又慢慢落下,短暫遮蓋了眾人的視線,卻也讓他們再無法繼續裝聾作啞下去。
漫天白紙之中,加茂伊吹又笑了。
他問道“這上面的種種罪過,都是十殿為諸位精心準備的大禮。既然你們認為加茂拓真能擔得起這家主之位,肅清風氣的加茂伊吹卻罪大惡極”
“如果有人敢站出來說這些惡行都與加茂拓真無關、而是由自己犯下,我加茂伊吹在此立誓,取走那人的性命后便以死賠罪,下地獄再求得父親原諒。”
加茂伊吹抬手,輕輕捏住恰好落在面前的一張資料,另一只手拄著桌子托腮,歪頭樂道“也不知是否有人愿意為父親洗清冤屈。”
大廳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部分族人難以置信地拿起加茂伊吹扔出的資料,讀過后卻恨不得將頭埋進紙里裝死;明智些未接資料的族人也并不好過,他們局促地站在原地,幾乎將槽牙咬碎也無可辯駁。
加茂伊吹見他們不說話,食指微動,一根血線靈巧地騰空而起,將此前
某位長老丟在桌上的精致煙斗拿在手心,順帶從那長老的衣兜中順出了一盒火柴。
眾人來不及因他駕馭赤血操術的嫻熟程度感到震驚,便見他“哧”一聲劃亮了火柴。
加茂伊吹不緊不慢地點燃煙絲,一縷青煙從面前騰起,他微笑道“我也不是什么不講情面的人,雖說道理已經捋順過了,卻也要給大家一些思考時間。”
“我們都各退一步,等這支煙斗不再冒煙,諸位就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逼得心理素質不強的幾人匆忙點頭,這才滿意地將煙斗朝面前一推,自己則又靠上了椅背。
小煙斗燃盡大概要半小時時間,所有人都重新坐回座位,爭分奪秒地用這個能夠喘息的間隙權衡利弊。
但也就是在眾人盡數落座的瞬間,異變突生。
一柄形似日本短刀的匕首不知從何處飛來,雷電般迅猛,竟在被遠遠擲出的情況下準確命中了桌面上的煙斗,將陶土一分為二,甚至刀尖深深沒入桌板。
刀上仍沾著粘稠的血,自刀于桌上靜止幾秒后,血液開始不斷下滑,最終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蓋在了散落的煙絲之上,徹底撲滅了加茂伊吹剛點起的火星。
“啊”加茂伊吹甚至發出了驚訝的感嘆。
但他不愿再裝下去,很快又笑彎了雙眼,開朗道“諸位,時間已到。”
“我說我要繼承家主之位,成為加茂家的二十五代目”
“有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