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賊!!!”獨孤一心包括雪濃,還有雪濃的手下都在高聲大叫著殺賊。
這樣的呼聲,加上驟然的殺戮,鮮血四濺,連外面的那些青龍司和兩儀司的人也都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結果就是,瞬息之間,又有幾人被獨孤一心他們斬倒。
一直到獨孤一心他們沖出了大屋,走了十幾步,才有勁弩射箭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外面的人,終于是知道發生了什么,里面出了狀況,圍殺提前發動了。
但獨孤一心的嘴里卻還是在高聲叫著:“集英樓的兇徒殺了李圭李大人,青龍司,兩儀司的弟兄們,快來隨我殺賊!”
迎接他的,是刺破黑夜和風聲的來自青龍司和兩儀司的弩箭。
獨孤一心側身躲過了幾支強勁狠辣的弩箭,同時從側面出刀,配合著雪濃又殺了一個從一旁的巷子里沖出來的青龍衛,他喘息著和雪濃并肩靠在了一起,看著越來越多從小巷,還有別的賭廳里沖過來的兩儀司和青龍司的人,以及整個大亂的賭場,他卻是笑了起來,問身旁的雪濃說:“聽到了嗎?”
雪濃不答,但是他知道獨孤一心在說什么。
烏鴉叫了。
“天命在我啊。”獨孤一心,握著滴血的刀,眼中有火一樣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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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的眼中,也有火一樣的光,卻是被屋子里的燭火耀的眼睛疼的光,事實上,他不僅僅是眼睛疼,他的五臟六腑,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在疼,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急速地收縮,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喘不上氣來死掉。
本來,這應該是他人生諸多得意時刻里的一個,他在俯瞰著他的布局的杰作,然而只是瞬息之間,變了,一切都變了。
就在那聲烏鴉的鳴叫聲響起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同樣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周大理寺少卿,拓跋宏拓拔大人了吧?拓拔大人,我們久違了。”
拓跋宏聞言轉身,看到的是一個三十上下,穿著青色布衣的英俊男人,這個男人有著一對極其鋒利的眉毛,鋒利的,讓他整個人都顯得不可直視。
這個男人就站在燭火的旁邊,和燭火一起,刺的拓跋宏的眼睛劇痛無比。
“你……你是……”拓跋宏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他是怎么出現在這間本來應該有著眾多守衛,位置隱秘的屋子里的。
但是看著這個男人鋒銳的眉毛,他隱約想起了一個他曾經看過畫像,也曾翻過大量卷宗的人物。
這個人姓呂,名青彥,字開鋒,集英樓九英十二杰之三英,武功極高,據說已經到達了傳說中的入微之境,他使一柄劍,他的劍極快,快到據說和天上的奔雷一樣,所以他的綽號叫做奔雷劍。
奔雷劍呂青彥,就是一個有著一對鋒銳的眉毛,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般的可怕人物。
這個人,據說最近回到了京城,為了引獨孤一心入甕,他特地讓人說放出風去說,這一次在安樂窩的這個子虛烏有的集英樓集會,就是由他來主持。
然后,現在,這個人,真的出現在了這里。
只聽呂青彥繼續說:“拓拔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是您說我今晚會出現在這里的嗎?既然拓拔大人好心相邀,那么呂某人又豈敢不準時到場呢?”
呂青彥輕笑,手已經搭在了腰間。
他的腰間,有一把即將出鞘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