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這只雀仿佛格外喜歡阿嫵,不停在她掌心躍動啼鳴。阿嫵也不時用指尖撫著它灰撲撲的小翅膀,感受柔軟細羽討好的挨蹭。
阿嫵一邊摸一邊想,院子里雖不缺花草,卻還是少了些生機。不知小雀喜不喜歡玉米面窩頭的滋味。若是它喜歡,不如趁機拐了去
不知不覺,一人一雀行至一座假山附近。小雀忽然驚厥般啼鳴數聲,從她手心撲著翅膀飛走了。
“怎”阿嫵正疑惑著,便聽見假山另一邊傳來的動響,駭然掩住了口。
一陣衣料摩擦的動響之后,便是交織的劇烈喘息。曖昧水聲時不時從假山的孔洞之中,清晰落入阿嫵的耳畔。
她一瞬間便了悟過來,對面的人在做什么。
是誰竟敢趁著人聲悄寂,在國公府白日宣y
恰在此刻,兩人說話了。
“再給我抱一會兒等下子馬車就來了,又要半月不得見你。”隨著男子的喘息,衣料摩挲之聲愈發響了。
“哼。”女子嗔怒道“這時候想起我來了昨日是誰一從國子監回來,便腳不沾地,去找了你的好表妹”
“她是我表妹,你便不是了么”又是一陣口舌曖昧之聲。
阿嫵一剎通身生寒,卻半點動響不敢弄出。
她已經知曉對面之人是誰了,若是此時被發現她撞破了好事,那二人不知會做出什么來。
約莫過了一刻,那對表兄妹的動靜才漸漸收聲。
“好了,我得走了。”
“等等,先別走。”女子的聲音一瞬冷了下來“你該做的都做了,說好的娶我究竟作數不作數昨日姑父又給姑母沒臉了,是不是你還沒把我倆的事告訴他”
“月秋”男子被逼問得節節敗退“阿嫵畢竟是娘生前給我定下的,我爹又對她娘有情,我定然是要對她負責的”
女子冷笑“那你是不準備娶我了好啊,我明日就寄信給我爹,說你污了我身子,讓他們來京城給我主持公道。”
“月秋”
“叫我名字也沒用”
一陣沉默之后,男子聲音低低的“我說了娶你,就會娶。將來你是妻,她是妾。她一個孤女,做我的妾也不算辱沒。”
阿嫵原以為鄭月秋聽了這火上澆油的話,定會愈發憤怒。豈料,她只是嗔了幾句,竟似是妥協了。
不一會兒,兩人似是離開了。
假山附近徹底安靜下來。
假山的另一側,阿嫵扶著粗糙的山石,緩緩站了起來。
驀地,她眼前一花,胃中酸水止不住翻涌,險些再度倒下去。
昨夜的晚飯沒吃,寫青梅記枯坐了一夜,清早又聽了一耳朵的腌臜事來。
她想吐卻腹中空空,什么也吐不出來。
那滋味難受之極,幾回之后,眼淚控制不住地涌出,掛在鴉睫之上,搖搖欲墜。
忽地,一個令人不快的聲音響起在耳畔“喲。讓我瞧瞧,是誰也在這呢。”
阿嫵睜眼,只見一個高壯男子站在身側,恰好擋住了一輪日出。噴薄而出的日光將他的肥頭大耳勾勒出來,說不出的滑稽。
“羅元啟,你想干什么”阿嫵一見到他,心中便生出警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