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從天而降的時候,他跌進了一堆白骨中,內傷不知道有沒有,外傷倒是不少。
上一幅“美人魚”的圖,沈柯被雨淋的濕透,現在也沒過多少時間,衣服只干了一點,維持在不滴水的狀態。
白色襯衫下蒼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血跡和灰塵在上面作著稀碎的畫,手臂上確實青青紫紫,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蟲子好像格外喜歡看他示弱,這么一說,眼中的血絲減少了不少,憑空拿出一枚膠囊。
“吃下去。”
沈柯沉默地看著連使用說明書都沒有的膠囊“”
還沒超過一分鐘的時效性,他現在現在撤回上一句話話嗎
他小聲地說“沒有水,我咽不下。”
抬眸眼巴巴地看著蟲子,表情格外委屈。
對于他這種廢物表現,蟲子也沒生氣,然后變出了一瓶礦泉水。
沈柯麻了。
避無可避,在蟲子看他的眼睛又重新瞇出危險的光之前,他接過膠囊和礦泉水,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十秒鐘過去,無事發生。
三十秒過去,無事發生。
所以這藥真的是什么不好的東西
蟲子用著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目光望著少年身上傷口,凌虐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逝,半響后開口問“還疼嗎”
沈柯麻木地問系統所以我該疼還是不該疼
他根本就沒有痛覺好吧,萬一這顆藥不是止痛藥,那豈不是穿幫了。
系統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它也揣測不出變態的用意。
沈柯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還是聽的一清二楚,他語氣中隱藏著壓抑和克制,顫動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不不疼了。”
這種表現可以理解為真的不疼了,也可以理解為努力克制,假裝不疼。如果滿分是100分的話,沈柯給自己演技打101分。
“還喝嗎”蟲子拿過水瓶晃了晃。
沈柯輕輕搖頭。
蟲子仰頭,將喝剩下大半瓶水喝掉,隨手將礦泉扔掉,繼續看著他。
沈柯這時候很上道地抱住了蟲子的手臂,他倆的身高差了一個頭,這樣顯得他很小鳥依人。
再次麻了。
他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性掛件,嗯對,就是這樣。
地下迷宮四通八達,蟲子方向很明確,四周的血腥和腐臭味也越來越濃厚,幾乎到了一種令人作嘔的地步。
沈柯已經可以面無表情地走在這種氣味中了,這兩幅圖都真有個性,未來的計劃是打算把氣味做成生化武器吧。
一路由白色光點充當燈泡,直到前方出現了兩排搖曳的燭光。
油燈中紅色的蠟燭在道路兩邊鋪開,兩旁的墻壁都被挖出了一個個坑壁,走近了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尊尊成人大小的佛像。鍍著金光,神態各異,或靜思、或小憩。
佛像下擺放著一張張供桌,桌子上用石頭做的餐盤堆放著豬、羊等牲畜的頭顱,切割處很整齊,應該是一刀斬斷剛剛放上去的,還正滴著血,將地下的泥土染成了紅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