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深夜,瀝青公路上那輛破舊的公交車搖搖晃晃極速行駛,下一秒,卻在空無一物的路上和什么東西相撞,車頭直接變了形。
火猛的燃了起來,沒給車上乘客任何反應的機會,張牙舞爪地將整個公交車吞沒。
驚叫聲、砸窗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唯獨少年被同伴護在懷里,他低著頭,被黑發遮擋的表情很是冰冷。
“嘭”
公交車爆炸聲像是驚雷,響徹了整個寂靜的夜空,火肆無忌憚地跳躍著,染紅了半邊天。
火焰如同一場盛大的煙火,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后,整個世界陷入黑暗,空間開始扭曲。
沈柯再次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他并沒有感到特別驚訝,反而將腦子里的一些東西串聯了起來。
靜靜地躺了一會,他轉動視線,發現這是一間病房,窗簾被拉開,明媚的陽光從外面傾散進來,溫暖又舒適。
沒有同鋪,這是單人病房,床頭擺放著一張很干凈的桌子,前面的電視播放著節目,但是被靜了音。
他坐起身,一個沒注意,牽扯到了手背的輸液管,針頭被粗魯的扯掉,鮮紅的血液溢出。
我因為什么要輸液我生病了
他將滲出的幾滴白色液體用指腹沾起放到鼻下,沒有任何特殊氣味,輸液瓶上的標簽“氯化鈉注射液”,很正常的醫用生理鹽水,已經流動了一半。
沈柯盯著手背的針孔,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醫院,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躺在病床上,他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任何不適。
藍白條紋病號服不是特別合身,松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上面有著他的病患號碼。
系統
他在腦海中呼喚,沒有回音。
不僅系統無影無蹤,而且游戲商城也無法自由打開了,關于生存游戲的一切,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抹掉。
他現在有呼吸,有心跳,甚至體溫正常。這給沈柯帶來了一種錯覺,他在被人推下樓后并沒有死,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這樣的念頭剛升起,就被身上傷口的疼痛打破了。
他卷起衣袖,那本是一條潔白無瑕的手臂,但被一些細小的傷口和淤青打破了完美,無端生出幾分凌虐感來。
沈柯記得清清楚楚,這傷口是在剛被送進地下迷宮時摔的,位置都一模一樣,星月和初六給的藥膏,他都還沒來得及用。
他摸了摸褲兜,果然藥膏還在,游戲商城出品的東西沒有因為他被迫變了一套衣服就輕易消失。
將呼吸恢復平穩,他放下衣袖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不過一會,病房門被推開,一名女護士抱著一本新表格走了進來,胸口掛著護士長的職位牌,在上面勾寫著什么。
“您醒啦,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咦,您怎么擅自把針頭拔掉了”
護士長帶著不贊同地表情走過來,重新幫他把針頭插上,調整輸液瓶流動的快慢。她嘴上念叨著,語氣聽起來和沈柯很熟稔。
沈柯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突然張嘴,問出了一個他現下最關心的問題:“我出什么事了為什么會住院”
護士長側頭看著他,語氣疑惑:“誒院長夫人,您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