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引蛇出洞了。
降谷零思索沒多久就定好計劃,聯系風見裕也,讓公安安排人臨時去抽檢組織在某港口倉庫的貨物。
隨后就躲在對應樓層的消防通道內靜悄悄地等待。
降谷零從來都具有極好的耐心,極少有真正的事情能讓他急躁,幾年的臥底生涯讓讓他變得更加沉斂。
但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內心的焦灼在夜色中沉浮,味蕾品嘗到心尖滴落的鮮血,像發酵壞了的葡萄酒一樣,刺鼻、酸苦、味澀。
理智上他推斷綺月和琴酒沒有實質關系,情感上卻控制不住不去猜想。
面對喜愛的女孩兒,他這個經受嚴格訓練的公安臥底也會如普通男人一樣吃醋上頭,更何況,綿星綺月對他的隱瞞行為,始終使他對她的信任上蒙著一層陰翳。
還有
她自己也說過,琴酒是她的初戀。
一刻鐘半個小時四十分鐘
很長時間內,消防通道只有刻意壓制的平穩呼吸音,聲控燈自動滅掉,黑暗中,只有酒店走廊的射燈透過消防通道門的縫隙遞來一線光亮,映出金發男人的眼眸。
終于,他等到了“毒蛇”出門。
一身黑衣的銀發殺手獨自乘坐電梯離開,那么,想必他要逮的“兔子”還在套間內。
降谷零調整方向,目光幽深地看著某個房間,繼續監視等待。
又過了十幾分鐘,白金發的女人終于出門,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下車時的那一套了。
她似乎身體很是酸痛,左手提著醫藥箱,肩膀槍傷還沒好全的右手費力地揉著胳膊和后腰,走路都不穩當,臉頰和眼尾還泛著異樣的紅暈。
潛伏在暗處準備守株待兔的人,一瞬間瞳孔驟縮,咬緊牙關,雙手攥死了拳頭。
真要命。
綺月摁著后腰,疼得呲牙咧嘴。
艷麗女郎暈過去了,可她的“工作”還得進行,想著第二天還要出任務,她得早點回去休息,可不能枯等女郎醒過來。
于是她只能先將人搬到浴室,再去處理房間。
可恨琴酒前腳才使用過浴室,地磚上全是水,她離開時一個沒注意,咣當摔了一跤,胳膊和腰結結實實撞到了浴缸上
嘶
這下肯定淤青了。
還好沒有碰到槍傷的地方。
她高低得把這筆債問琴酒要回來
綺月憤憤地沖著面前空氣中無形的某人揮了幾拳,下一秒陡然變得眼神凜厲,猛地旋身踢出右腿
誰這么大殺氣跟在她背后
“砰”
攻擊被人悍力擋住,綺月立馬跳躍后撤,拉開距離,同時凝眸看去
“z波本”
好懸把不能在外稱呼的名字咽下去換成代號,綺月收起警惕,疑惑地看著面色鐵青的金發混血青年。
“你怎么在唔”
劈空而來的一記手刀打在脖頸上,綺月當即眼前發黑,意識消散前,內心愕然無比,第一反應是:降谷零這是忍不住要把她逮捕回公安了
疼。
脖子疼胳膊疼腰也疼。
迷迷糊糊還未清醒,綺月先有上面的感知。
隨后便感覺到癢和熱,還有酥酥麻麻,像是好久不見的長毛大犬熱情地蹭在身上狂舔的感覺。
但她沒養犬啊
綺月唰得睜開眼睛,一縷淺金色從眼簾中劃過,頸間的被噬咬感越發清楚,她怔愣了幾秒,想起了她昏迷前的事情。
降谷零竟然打暈她
一股怒火摻雜著迷惑涌上心頭,綺月立刻就要出手掀翻他、踹他。
但甫一抬手,手腕的疼痛就制約了她,連腿也不受控制地被扯動。
綺月疼得皺眉。
什么情況
“別動。”
低啞磁性的嗓音說道,大手按壓住她的肩膀,裸著上半身的金發青年從身前抬起頭,近距離回視她,歪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