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哲遠遠的望著那漸去漸遠的背影,啞聲道,“可是我不會讓叔叔出事的最好則是成功,最壞也不過自宮不會比現在更壞了,我知道叔叔怨我怨我任家,恨我任家,但是叔叔”
徐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蓋因東方不敗不曾回頭,這時已經完全見不到蹤影了。
“撲騰”兩聲,徐哲軟著膝蓋跪倒在地,捂住臉低聲啜泣。
他的眼角濕了,眼淚流了,但眸色卻是清冷無比的。
掌心后的眉皺了起來。
徐哲琢磨著,巨巨今日這般說,當真不對勁啊。
如此傷人的話一出,無論手術的結果如何,在小教主與東方左使的心下,終究是建了一道隔閡。
巨巨不可能想不到這種情況,那么今日這究竟是
小教主抹光眼淚,紅著眼眶站起身,步伐蹣跚的走回屋內。
當日深夜,本著做戲要做全的原則,不管附近是否有人,小哲關緊門,整個人包在了被子里,于一片漆黑中,一邊嘴中“嗚嗚嗚”的哭個不停,一邊面無表情的托著腮,思考巨巨的古怪之處。
“嗚嗚嗚嗚嗚”巨巨這是搞哪出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這是想讓小教主與他的情分淡了嗎
“啊嗚嗚嗚嗚”唉嗓子哭的有點啞了痛啊痛啊
“嗚嗚嗚嗚嗚嗚”不對啊怎么想都感覺有點不對頭啊說不通啊
“可惡啊嗚嗚嗚嗚嗚嗚”所以說巨巨今天這突然是鬧哪樣啊:3
寅末卯處,天色一片黯淡,世間寂靜非常。
徐哲的床前,悄然無息的出現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沉默無聲的站在床頭良久,良久,最后,終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那牢牢掩住頭的床褥,輕輕的掀開了一個角。
他沒有點油燈,唯有憑著窗外月色。
小教主的眉目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玉琢,那張分明尚未長開,卻仍然風華猶見。
然而,這張無比熟悉的臉上,此時未有一絲的傲意、喜意,床上之人的眼角通紅,臉色慘白,以往粉嫩的唇,此時也是干涸皸裂的。
“唉”嘆息聲微不可聞。
那人走至桌前,伸出手,以指蘸了蘸桌上壺中的涼水,然后輕輕抹了抹那昏睡之人的唇。
漸漸的,唇上的裂痕沒有那么明顯了。
然后他將那將頭完全蓋住的被褥,拉到脖頸下方,又在床頭站了一會。
窗外恰好飄過一朵厚厚的云,遮住了高高在上的月亮。
月色淡了。
夜風起了。
云朵散了。
銀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