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并肩走在無人的街道上,路燈照亮回家的路,禪院甚爾和佑果的頭發上落滿了雪花,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佑果就是先去惠和津美紀的房間看了一眼。
兩個孩子睡得很香,津美紀還咂吧咂吧嘴,小聲地說著夢話。
他們兩個人念叨雪天很久了,明天一早醒來應該會獲得很大的驚喜,佑果沒吵醒兩人,小聲地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和他這個掛名父親相比,禪院甚爾這個血緣上的親爹不負責任多了,看著佑果出來還很無所謂地說“有必要嗎”
佑果心說本來是沒有那個必要的,不過鑒于有你這個爹的前車之鑒,沒有必要也變得很有必要了。
“你很喜歡惠。”禪院甚爾淡淡地說“他也更喜歡你。”
佑果無語地看了一眼禪院甚爾,“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如果給惠出一道選擇題,落水的佑果和禪院甚爾先救誰,惠絕對會毫不遲疑地說救佑果。
和讓他活著就行的禪院甚爾相比,但凡是個正常孩子都會更喜歡佑果一些。
然而從來不懂的什么叫做心虛的禪院甚爾冷笑了一聲,“沒良心的小鬼。”
佑果不樂意禪院甚爾這么說惠“那可是你兒子。”
禪院甚爾當然清楚,如果不是清楚惠是他的兒子,也不會早早作出如果惠覺醒咒術天賦就送他回禪院家的決定即使厭惡禪院,但是禪院甚爾也同樣明白,一個天賦出眾的咒術師在禪院家的未來絕對要比在他身邊更加前途坦蕩。
禪院甚爾思緒有些游離,佑果發現他心不在焉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禪院甚爾下意識握住了眼前晃動的手臂,伶仃的手腕在禪院甚爾手中像一根一折就斷的竹竿,禪院甚爾忽然笑了一下,垂首靠近佑果。
“如果我說,我想把他賣了,你會怎么辦”
佑果臉上立刻掛了霜,他盯著禪院甚爾近在咫尺的臉冷冷道“那他可以沒有你這個父親了。”
禪院甚爾在佑果眼中看不出玩笑的成分,他不惱怒,笑容中還帶了一些釋然。
“挺好。”禪院甚爾懶洋洋的,眼中情緒深不見底,口吻卻玩味“我都要嫉妒了。”yhugu
禪院甚爾從口袋里摸出根煙點燃,明滅的
彎起冷冷地說“你確定要和我爭論這個”
想起剛才一腳把禪院甚爾踹下樓還有把他的鼻子撞出血的事跡,佑果一默,“那就兩清”
禪院甚爾同意了,兩個人吹了半天夜風,深沉的夜幕在此刻落下了紛飛的白色雪片。
雪花慢悠悠地落在佑果鼻尖被體溫蒸發,佑果眼前一亮,仰頭看著紛紛而下的雪花語調上揚“下雪了”
這點事都值得佑果開心,禪院甚爾雖然心里這么想,嘴角卻因為佑果的表情向上揚了揚。
笑完禪院甚爾臉就僵住了,捏著眉心想怎么自己也變幼稚起來。
幸好佑果不知道禪院甚爾心里想什么,不然又要踹他兩腳。
今天的雪是初雪,佑果哈了口氣,臉被低溫凍的通紅,佑果收拾收拾地上破爛的狙擊槍零件,和坐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禪院甚爾說出屋子站在院中,雪花像被撕碎的紙片拋灑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