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聽話地跑到玖蘭樞的面前被他牽住手,一條麻遠沒有開口,卻是全程笑意盈盈地看著。
他這樣的人笑起來也總感覺不懷好意,像是要算計什么似的,佑果看出他心情不錯,便知道事情大約是在他算計之中的結果,于是先語氣弱弱地和一條麻遠打了聲招呼:“一翁,貴安。”
一條麻遠同樣笑道:“佑果大人,貴安。”
我不怎么安,佑果心想,不過臉上卻微微露出個笑,被玖蘭樞握在掌心里的手指略略曲了曲,得到他安撫般的輕拍。
“哥,你和一翁說了什么”
佑果很天真的開口,他幼時臉上有的嬰兒肥隨著年齡增加下去不少,最近又因為玖蘭樹里和玖蘭悠的事情這兩天又消減下去一些,所以越發顯得這張臉蛋精致漂亮,現在眨著清透的圓眼睛看過來時總讓人感覺可憐巴巴。
玖蘭樞雖然知道佑果這是在一條麻遠面前裝模作樣,心中一時失笑,卻又因為佑果這樣子心軟,朝一條麻遠那里看了一眼后輕聲細語道:“佑果,我有事和你說。”
去留問題讓兄弟兩個私下說就可以了,不過一條麻遠怎么可能給玖蘭樞時間和機會所以他很快出聲,像是極為貼心一般地說:“不用麻煩了,樞大人。現在把結果說出來就可以了,想必佑果大人也會理解你的。”
一條拓麻感覺不對,立刻出聲道:“爺爺”
一條麻遠按住了一條拓麻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說:“拓麻,樞大人還沒有說話。”
一條拓麻沉默下來,整個人被籠罩在一條麻遠的陰影后。
雖然一條麻遠的行為可以稱得上是僭越,但現在佑果和玖蘭樞勢單力薄,也不得不暫時忍耐下來,玖蘭樞微垂著頭看向佑果:“佑果,在元老院一翁能將你照顧得很好。”
一條拓麻失聲喊:“樞”
玖蘭樞沒有應答,靜默地站在原地,而佑果懵懂之后,眼圈便漸漸通紅起來。
“好。”佑果說。
如一條麻遠預料的那樣,玖蘭樞被藍堂永路帶走后佑果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門,他一開始還有些疑慮地想這會不會是玖蘭樞的圈套,可是轉頭又覺得佑果應該沒有這樣的能力。
再加上派去監視的手下報告來的消息看,一條麻遠的顧慮便在不知不覺中消減了許多。
到底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條麻遠坐在辦公桌后漫不經心地想,一點也擔不起事情。
雖然心里鄙夷,但是佑果卻偏偏又擁有一條麻遠萬分渴望的血脈,人是矛盾的動物,吸血鬼也不遑多讓。就比如現在,一條麻遠雖然十分介意純血什么都不需做只靠著純血的關系便得到所有血族畢恭畢敬的追捧,但他若是純血種,恐怕又會覺得純血之下的吸血鬼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雜種。
文件被他輕描淡寫地翻到下一頁,是負責“狂咲姬”緋櫻閑的下屬交上來的,按著報告上寫的東西看,緋櫻閑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不再為當初死掉的初戀整日發瘋,而是又恢復到從前每天在房間里看櫻花發呆,然后到時間去吸血奴的血的日子去了。
一條麻遠很滿意,把緋櫻閑的文件放到一邊后又看起了別的,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條麻遠以為是新的公務,于是讓敲門的人進來,等人進來,他卻發現敲門的人是自己的孫子一條拓麻。
一條麻遠收起手上的公務,威嚴地看向一條拓麻,“拓麻,你來做什么。”
一條麻遠其實也能猜得到一條拓麻找他的原因,他這個孫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像他那樣有一顆對權力充滿渴望的心,性格也溫和地過了頭,一條麻遠用過不少方法想要糾正,可一條拓麻卻死心眼到了一定程度。
甚至為了玖蘭家兩個純血都有些昏了頭一條麻遠不禁冷笑。
窗外的枝頭落下幾只麻雀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
一條拓麻在一條麻遠的辦公桌前站定,握緊拳頭說:“爺爺,佑果從小和樞生活在一起,他們兩個怎么能分開”
一條麻遠心道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將兩個人分開,不然他還真讓藍堂一族撿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