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種事會影響港口黑手黨的形象么”佑果說,“或者說,我們需要形象么”
廣津柳浪當即沉默下來,“是的,首領。”
于是森鷗外和太宰治就這么被放走了,仿佛不久之前命懸一線的危機是一場夢。
森鷗外平安離開后關于那天的事什么都沒有說,帶著太宰治在橫濱繼續兢兢業業地當著地下醫生,醫生這個職業并不好做,事情又多又累,還要忍受一些沒什么水準的小嘍啰的騷擾,但大體上仍然稱得上風平浪靜。
這天也是平靜的一天,森鷗外抓耳撓腮地看著桌上凌亂的藥品和收入以及支出的單子,看了半晌也沒有看出個名堂,最后憂愁地嘆氣。
“怎么辦呀,太宰君。”森鷗外像所有中年事業危機的大叔一樣抱怨“這個月的支出和收入又對不上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會露宿街頭哦露宿街頭”
“那就露宿街頭吧,反正也不是沒睡過。”一旁的太宰治頭也不抬,調配著顏色詭異的藥劑,還轉過頭問他“森先生,頭孢和酒精配起來喝的話,我很快就能死掉吧”
驚世駭俗的言論,可太宰治本人卻十分躍躍欲試。
森鷗外愁眉苦臉,苦大仇深地看向太宰治“不信哦,太宰君。你還未成年,未成年人按照法律來說禁止飲酒”
太宰治卻完全不在意他連死都不怕,害怕犯法
端起量杯就準備往嘴巴里倒的太宰治作勢要喝,森鷗外又悠悠地開口“說起來,頭孢配酒會頭痛到要死,呼吸也會困難,抱著垃圾桶上吐下瀉太宰君也不想死時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從難民營里跑出來的吧。”
于是太宰治又很悲傷地放下手中的量杯,今天又是無法自殺的一天,可惜。
又一次成功勸阻太宰治自殺的森鷗外微笑不語,繼續向太宰治追問要怎么樣將破產邊緣的小診所拉回正道。
太宰治托著下巴煩不勝煩,眼睛一轉討打的壞主意就冒出來了“是有一個辦法。”
森鷗外興致勃勃“什么辦法”
太宰治手一攤,對森鷗外說“森先生,你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找個富婆包養試試。”
這話說出來著實欠打,然而森鷗外也是個令人震驚的貨色,他居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太宰君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我要從哪里找富婆”
太宰治還沒有回答,診所門口忽然響起禮貌的敲門聲。
這就稀奇了,以往來森鷗外診所的大多都是混黑的成員,那叫一個風風火火肆意妄為,這扇門都不知道被森鷗外維修多少次了,可這次來訪的客人出奇的禮貌,反倒讓森鷗外警惕起來。
鋒利的手術刀被森鷗外藏在掌心,他慌忙地喊著“來了來了”然后打開了門。
門口是一排排黑西裝,森鷗外扶著門歪頭,看起來大驚失色“這是”
不久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廣津柳浪右手掌心貼在胸口,彬彬有禮道“森醫生,我們首領有請。”
太宰治吹了聲口哨。
沒有富婆,黑手黨富豪也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