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佑果沒了脾氣,他也是知道赤司征十郎明白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再故意這樣就過猶不及了,所以佑果很快換了副神情,美滋滋地說“那我去換衣服了,你等我一下。”
之后佑果便順理成章地坐著赤司的車被他順路送回家,今天也是一樣,赤司的書才翻了兩頁,佑果就帶著潮濕的頭發從更衣室里出來了。
佑果領帶都沒有打好,松松地掛在領口,最近他在赤司面前變得格外放松起來,而赤司也不會對此提出什么異議。兩人坐上車,司機安靜地啟動車輛朝目的地行駛,坐在車上佑果和赤司有時互不打擾,有時也會說幾句話。
看著車窗外移動的路燈,佑果忽然玩笑似的說“總是坐你的車,我是不是應該付個車費”
赤司原本正在看書車上看書不是什么好的習慣,不過赤司已經改不掉了,他側臉看佑果,好像有些漫不經心,又好像在冷靜地觀察著什么。
佑果笑容未變。
赤司終于開口了,“車費我并不缺這種東西。”
佑果便說“但我總要做點什么表示一下感謝吧不然顯得我好
像在吃軟飯。”
赤司征十郎似乎是被“軟飯”這個說法逗笑了,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閃爍。
“很有意思的說法。”赤司征十郎道“但是感謝應該給被感謝的一方需要的東西。而我不需要錢。”
赤司征十郎最不缺的就是錢。
佑果便問“那你缺什么”
物質上的一切赤司征十郎絕對是不缺的,身為赤司財閥的繼承人,他父親赤司征臣的獨子,他享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不管是生活還是教育。
但或許正是如此,赤司征十郎有時也會覺得這些最好的一切出奇的無趣,堆滿的獎杯,掛滿房間的獎狀,祖父的贊賞亦或是父親的認可,對赤司征十郎而言似乎都無足輕重。
他有時望著擺滿他優勝獎杯的房間,心里空空蕩蕩,好像一口丟下石頭會聽到回聲的枯井。
所以仔細想想他最想要的東西,赤司征十郎不是很驚訝地發現自己想要的不是珍貴或者難得一見的寶物。
“壽司吧。”赤司靜靜道。
佑果疑惑地“嗯只是壽司么”
赤司征十郎點了下頭,他笑了笑,帶著些微妙的輕松。
“壽司就可以了。”赤司說“最近有些想吃。”
佑果說“就這么簡單”
赤司點點頭,“就這么簡單。”
車輛停在目的地,佑果下了車沒有立刻走,而是敲了敲赤司的車窗。
赤司征十郎拉下車窗,佑果正笑容輕快地對他說“那好好期待吧,阿征。”
說完這句話,佑果像只鳥一樣邁著步子離開。
赤司默然片刻,心里補充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