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征,要上來坐坐么”佑果口吻好像很隨意,似乎只是友好地問了一句,“你也淋了雨,上去喝口熱茶吧。”
赤司征十郎握著傘柄的手收緊了些,手背上青色的脈絡頓時清晰可見,而佑果冰冷略帶潮氣的手也同樣握住傘柄,將赤司高舉著的傘緩緩地壓下來。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對話,出現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一對被雨淋濕的人身上,就算兩個人之間什么都沒有,在此時此刻也好像變的什么都有了一樣。
赤司還沒有收傘,他只是問“可以么”
好像他還要征詢佑果的意見似的。
佑果自然是笑了笑,“當然可以,只是喝口茶取暖,有什么不行”
于是赤司收了傘,電梯也在此時到達一層,叮的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兩人坐著電梯上樓,很快停在屬于佑果的那層,兩人出了電梯,收起的黑傘被赤司征十郎放在門口的傘架上,水滴一滴滴的滴落在瓷磚上,匯聚成一灘很小的水面。
佑果輸入密碼,和赤司一起進了房間,他先燒了壺水,和赤司說“我去換件衣服。”
他身上衣服還濕著,再不換說不準明天會感冒,赤司點了下頭,坐在沙發上注意著燒水的水壺時也不忘看看客廳。
所有擺設和他之前來的時候都一模一樣,沒什么變化,只不過佑果之前的朋友不在,因此顯得有些過于安靜甚至空曠了。
佑果很快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件比較保暖的白色毛衣,佑果手里拿著另一條干凈的毛巾遞給赤司,說“擦擦頭發吧。”
赤司征十郎便也接過擦起頭發,他的頭發剛才淋了些雨,不過并不嚴重。
桌上的暖水壺很快熱好了水,佑果沖了壺茶,很隨便的樣子。赤司看著佑果隨性的泡茶動作,短短幾分鐘就挑出許許多多的錯誤,不過他不在意,但赤司征十郎很難不想起他熱衷茶道的祖父。
如果他祖父那個人在這里看到佑果泡茶的流程,恐怕會捂著心臟氣昏過去,昏倒之前還要大罵一句暴殄天物
表面上,赤司征十郎一直都是很尊重家中的祖父的,但現在他的心里卻十分
不尊重地想著祖父氣昏過去的場面,便又有些克制不住地揚了下嘴角。
冒著茶香的杯子被佑果放到赤司面前,佑果看了眼窗外的還在下的雨,又看了眼赤司。
赤司衣服有幾處也濕了,還有些皺皺巴巴和捉貓時沾到的泥漬,佑果沒忍住笑了,今天晚上他和赤司都挺狼狽,但因為兩個人都很狼狽,所以也不算丟臉。
“我們兩個還真是狼狽。”佑果說“你衣服也濕了,要換一件么我有沒穿過的衣服。”
赤司征十郎低頭看了眼自己,之前一直沒注意,現在佑果這么一說,他才后知后覺地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問題。赤司征十郎從未在人前這么狼狽過,這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后一次,這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被佑果看到了。
雖然的確有換衣服的念頭,不過赤司動了動嘴,說“恐怕沒有合適的。”
佑果身型比赤司瘦一些,佑果的衣服不合適。
佑果轉身去找衣服,聲音遠遠傳過來,“不會啊,之前夏也有留下幾件衣服沒有帶走”
赤司征十郎的臉在佑果沒注意到的時候蹭的一下黑沉了幾分,他終是想起來,現在佑果公寓里雖然沒人,但是不久之前桐島夏也和桐島郁彌還是這里的客人因此留下兩三件衣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桐島夏也已經是成人,個高腿長寬肩窄腰,雖然赤司征十郎并不想承認,但桐島夏也的體型看起來的確要比他大一些,用他的衣服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