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蠱雕身上,唯有一人,目光灼灼,死盯著臺下那女子熟悉的臉龐。
此人正是天山掌門花悲。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想起那日命人追殺黎殊,卻一無所獲,隔日便傳來消息道是黎殊被黎不辭劫走了。
而他兒子花危則在尋找黎殊時,被一個身著玄衣,頭戴斗笠白紗,據說是雙瞳異色像極了黎不辭的男人,用無人見過的黑色暗器所傷。
雖然花危并無大礙,卻在醒來聽說傳言后,意圖硬闖無妄之海救出黎殊。惹得花悲大怒,將花危鎖在寢室中,又在門外下了幾道結界,責罰他在房間里閉門思過三個月。
花悲不能確定傳言真假,但他招惹不起黎不辭,這些日子只能暗中讓人打聽黎殊的下落。
倒是沒想到,他苦苦尋覓的人,竟是出現在了鹿鳴山,還大剌剌地現身在寶靈閣入門大選上。
花悲目光如炬,視線凝在南宮導身上,仿佛要將他盯出一個洞來。
南宮導察覺到什么,抬起頭透過那層薄薄的白紗帷帳,精準無誤地對上了花悲的視線。
明明白紗朦朧,花悲卻從南宮導的眼中看出幾分漫不經心之色,那眼神陌生,滲著不明所以的寒意。
花悲下意識地避開了那道目光,說不清是心虛,還是因為那視線太過生冷,讓人渾身不適。
他不看南宮導了,而那些本是將視線落在蠱雕身上的掌門們,卻是慢了半拍,注意到了南宮導的面容。
這,這是黎殊
鹿鳴山掌門皺起眉,看向魏離,魏離似是領會了自己師尊的意思,將報名的冊子拿了過去,還貼心地將記錄冊翻到了二號登臺者的那一頁。
他一目十行掃過去,在看到登記報名的冊子上落下的名字并非黎殊,而是黎諄諄時,他眉頭夾得更緊。
但鹿鳴山掌門很快就收斂了面上的表情,不動聲色歸還了報名冊,示意魏離繼續測驗下去。
魏離親自揚聲催促道“二號上臺。”
南宮導和蠱雕先后站上碧色玉石所造的八卦圓盤,當鑲嵌在圓盤中的八卦紋理運作,忽而金光乍現,每一條縫隙都被耀眼奪目的光填滿,似是轟然一道雷電劈下來。
方才還在交頭接耳,小聲嘀咕的圍觀群眾驚呆了,他們眼中盡是恍然之色,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就連那三番五次有意嘲弄南宮導的一號女子,也是瞪大了眼睛,噤了聲。
不知是誰低喃了一句“金光,異獸這是上古異獸啊”
原本寂靜無聲的閣殿內,突然像是炸開了鍋,傳來一聲聲驚呼。
“怎么會是上古異獸,這不可能”
“世間如今留存的上古異獸,僅有先神殿外的異獸羊患和”
那個和字以后,聲音戛然而止。
黎諄諄知道,那人是想說,除了先神天道纂養在六界外凈地神殿外看門的神獸羊患,另一只便是黎不辭養在無妄之海的兇獸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