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諄諄等了半晌不見他下一步動作,挑了挑眉,抬手將遮住額的紅蓋頭掀飛了出去。
若是照著張淮之這個進度繼續下去,她恐怕等到天明也不能得償所愿。
“淮之哥哥,你站著不累嗎”她從他手里拿走了喜秤,隨手扔了出去,手掌落在他的腕上,又一點點向上,慢慢叩在他的臂彎處。
黎諄諄沒用多大力氣,便將他拉到了榻上。可即便是坐在榻上,張淮之仍是拘謹得很,他手臂不自然地垂在身前,大抵是回過了神,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她當著他的面,掀開喜慶的鴛鴦被褥,將方方正正白綾帕子鋪在了大紅色的床單上。
張淮之低聲問“諄諄,你這是”
黎諄諄沒回答他,鋪好了白綾帕子,她便伸手將張淮之壓倒了過去。她手臂撐在榻上,掌心搭在他頸后,一雙眼眸直勾勾看著他。
同樣都是喝了滿滿一瓢的合巹酒,張淮之的臉卻紅得不成樣子,從臉頰到脖頸分布著顏色不均的緋色,連耳尖都是紅的。
反倒是黎諄諄面色如常,臉頰透出薄薄一層淺粉來,若不是呼吸染著淡淡的酒氣,根本看不出來喝過酒。
“諄,諄諄”張淮之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面容,緊張地磕巴起來。
“那塊白帕是用來”黎諄諄將唇瓣貼近他的耳廓,濕熱的呼吸打在他的頸間,他聽見她的嗓音越來越低,幾乎輕不可聞地解釋著白帕的作用。
張淮之越聽臉越紅,寂靜的床幃之間傳來他怦然有力的心跳聲,每一下都清晰可聞。
黎諄諄見他這反應,忍不住趴在他肩上,埋著頭低低笑了起來。
張淮之雖然是天道的一絲神識所化,記憶和神力卻盡數被封印,算起來他還不過弱冠之年。
而黎諄諄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那前九個世界里她擁有無數身份,頂替別人的身份和人生過活,期間到底過去了多少年,她竟是有些算不清楚了。
南宮導記憶里現實的八年,卻連她在各個世界穿梭所經歷三分之一的時間都不到。
她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黎諄諄摸了摸張淮之發燙的耳朵,倚在他頸間的下頜微微仰起,啟唇咬在了他耳垂上。
當黎諄諄觸碰張淮之的時候,與親吻南宮導的感覺完全不同,她在張淮之這里是主導者,不至于太投入,卻還是會忍不住沉淪在源源不斷的靈力中。
她有時候甚至會生出一種錯覺來她像是電影里的吸血鬼。
黎諄諄只淺啜了兩下,便松開發燙的耳垂,轉而親吻張淮之的頸,下頜,一路沿著向上,直至停在他的唇上。
她不急著攻略城池,只貼在他的唇瓣上輕輕研磨,還不忘抽空在識海中詢問26“測測張淮之現在的修為有沒有突破元嬰期。”
26不禁汗顏。
黎諄諄怎么能做到一邊和張淮之親近,一邊還覬覦人家的元神。
它探了探張淮之的修為,答道“已是化神初期了。”
黎殊原本的元神是大乘期,只差一點挨過渡劫期的三道天雷,她便可以飛升成仙。
黎諄諄想要完成任務,便也需要一顆大乘期的元神彌補上黎殊損毀的那一顆。
但想要大乘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一個修士要經歷煉氣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煉虛期,最后才能抵達大乘期。
每一個階段又分初期,中期,后期,正常而言,普通修士想要從元嬰期修煉到大乘期,約莫需要兩三千年的時間。
像是較為有天賦的修士,譬如黎殊,魏離這種天賦異稟的人,至少也需要上千年的時間。
但張淮之不是普通修士,也不是天賦異稟的修士,他是這個修仙世界的創世神。即便他此時不過是凡夫俗胎,又被封印了記憶和神力,只要他想,突破修煉的境地直達大乘期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