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適應了許久,勉強習慣了這種怪異的感覺,全當是自己躺平看了一場電影。
黎殊應該是在跟花危下山做任務,她一手按在劍鞘上,神情微微緊繃,而花危卻像是在約會般,時不時便要偷看她一眼。
她隱隱聽到什么動靜,倏而拔出劍來,朝著遠處劈去,劍氣如無形的水鞭不動聲色砍在地上,震得一旁的松樹晃了晃。
花危邁步過去查看,卻只是拎起一只受傷的野兔,他不禁失笑“師祖只是說山下有異動,讓我們前來探一探,黎黎你何必這般緊張”
黎殊收起劍來“師兄沒感覺到嗎”
花危怔了一下“什么”
“魔氣。”她揚起眸來,視線遠遠落在了那被她劍氣劈到搖晃的松樹旁,“這里有很重的魔氣。”
她做了個手勢,示意花危不要走動。黎諄諄便感覺到黎殊邁著輕盈無聲的腳步,以一種絕對小心的姿態,慢慢靠近了那顆松樹。
果不其然,她在松樹旁看到了一顆滲著淡淡黑炁的石頭。
也不知為何,黎諄諄看見石頭第一眼,便知道這顆石頭就是黎不辭。
她兩指叩住劍鞘,輕輕扒拉了一下石頭,只一下,石頭滲出的黑炁便忽然飛漲,將她和花危猛地彈飛了出去。
那一瞬間涌出的魔氣,比整個魔界中人身上的魔氣加起來還要強大,她跌在地上嘔出一口血,臉色煞白地看向那石頭的周圍。
地面上的泥土焦黑,以石頭為中心,周圍十尺之內的草木皆已枯萎,便是一旁那顆松樹也沒能幸免。
花危捂著針扎一般刺痛的胸口,嘴角滲著血色“這是什么東西”
“或許是魔種。”她不確定道,“仙史書上記載過的上古魔種。”
聽聞此言,花危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得趕快回去稟報師祖。”
雖然誰都沒有見過那所謂的上古魔種,但天界流傳下來的仙史書上,卻是實實在在記載過上古魔種的存在。
據說魔種一出,世間六界便會生靈涂炭,致使星辰晝夜顛倒,天地重歸混沌初元。
重歸混沌意味著世間不會再存在任何生命,整個六界都將不復存在,回到開天辟地的模糊之時。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盡管黎殊和花危此時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還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天山上去。
還未見到師祖,便被花悲撞了個正著。如今的花悲還不是天山掌門,師祖才是。
不過花悲與藹風同為師祖座下之徒,師祖修為又已是渡劫期,再過不了多久便要經歷渡劫期的道天雷,不論渡劫成功與否,那掌門之位總要傳下來給他們其中一人。
花悲見兩人面上帶血,不由攔住他們“你們倆怎么回事”他瞪了一眼花危“你不會欺負黎殊了吧”
花危連忙解釋“爹你亂說什么話,我怎么會欺負黎黎是我們下山去查看異動時,被魔氣所傷。”
“魔氣”花悲挑起眉梢,“你小子學藝不精,被魔氣所傷還說的過去。黎殊如今剛剛突破了煉虛期,已是大乘期初期的修為,還有能傷得了她的魔氣”
說來也慚愧,花悲和藹風都是同輩人,如今不過剛剛煉虛期的修為。而作為小輩的黎殊卻天賦異稟,早早就突破了煉虛期,達到了大乘期初期的修為。
花悲本以為花危是在說笑,但見兩人神色微肅,他不由追問“到底是什么魔氣,你們傷得厲不厲害”
“師叔莫急,我們傷得不重。”黎殊抿了抿唇,“那魔氣有可能來自上古魔種。”
花悲怔了怔“上古魔種”
“我們前去稟報師祖,待回稟之后再細細與師叔詳說。”
她剛要邁步,便又被花悲攔了下“你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