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和花危幾乎是同時出聲“為何不能去”
“你們難道不知道師祖正在渡劫期,道天雷隨時會落下”花悲嗓音冷了些,“若在此時將此事稟告師祖,師祖定要分神分心去處置那魔氣。”
“你們可知渡劫期的天雷意味著什么若是挨得過就能飛升成仙,位列仙班得永生。若是挨不過便要灰飛湮滅,元神魂魄盡散”
此時自是容不得一點差池。
花危忍不住道“可那若真是上古魔種”
花悲沉思片刻“上稟天官就是,這種事情自然有天界來處理。”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就算我們現在稟了上去,待到天官收到消息趕下來,稍稍耽擱幾個時辰,于我們而言就是幾個月過去”花危并不認可,“萬一那真是上古魔種,幾個月的時間,我們可耽擱得起”
花悲沉默下來。
半晌后,他看向黎殊“黎殊,你怎么想”
這話表面上聽起來似是在詢問征求黎殊的意見,黎諄諄卻覺得花悲更像是在甩鍋。
不管黎殊是認同花悲,還是認同花危,只要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后續一旦出了什么問題,花悲便會說這是黎殊敲定的主意,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好在黎殊并未直接回答,她遲疑了一瞬,道“師叔說得有理,師兄說得也有理,只是茲事體大,我一人也拿不好主意。”
花悲頷首“那便先如此,你們回去好好休養調息一番,等考慮仔細了再做定奪。”
說是回去休養,黎殊人還未到自己房間,師祖便派人來喊她了。
她擦干凈臉上的血漬,又仔細整理了衣裙,跟著傳喚她的弟子去了師祖的占星殿中。
道是師祖,其實他還年輕,看起來也就十多歲的模樣,身上比花危多了幾分沉穩清冷感,又比花悲少幾分滄桑磨礪感。
大抵是錯覺,黎諄諄恍神之間,竟是覺得這師祖眉眼中與張淮之有一兩分相像。
回過神來,再看又覺得不怎么像了。
師祖與黎殊一樣,皆是天賦異稟的修煉者。或許也正是因此,比起花悲和藹風兩個徒弟,師祖更青睞于徒孫的黎殊。
師祖并未看向她,而是微微抬著首,眸光定格在他的星辰圖上“下山查看得如何”
黎殊不知如何作答。
她自然也不希望師祖渡劫出現什么差池,但那魔氣太厲害,若是擱置在山下不管不顧,誰也不知道之后會不會出什么亂子。
“師祖”她遲疑著,“您可曾卜算過天相,何時會劈下渡劫的道天雷”
他淡淡道“問這個做什么。”
黎殊又沉默了。
“查探到什么,便如實道來。”師祖斜睨著她,“我不記得你是個瞻前顧后的人。”
黎殊只好將在山下看到的一切如實說了出來。
師祖聞言,問了她一句“你怎么想”
同樣的話,花悲也問過一遍。但這話由師祖問來,便沒有了那算計的意味,反而讓人感覺他很看重黎殊的想法。
黎殊沒有猶豫太久,答道“不論是不是上古魔種,該是先稟告天官,而后作兩手準備,傳信給五岳六洲各個掌門前來商議,并盡快處決掉此物。”
師祖沉吟著“將方才所言傳令下去,便說是本座的意思。”
“可師祖正在渡劫期。”她不掩眸中擔憂,“若為此事分神,萬一出了什么差池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