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家。”南宮導將投胎簿扔給鬼差,冷淡的異色雙眸一抬,“盛碗湯,送他去投胎。”
往日雷厲風行的鬼差,在南宮導面前愣是不敢說一個“不”字,匆忙讓孟婆盛了湯,遞到26手里“喝完湯,過了橋往右走。”
26捧著碗的手心顫著,看著黎諄諄又掉了淚“諄諄,我走了。”
她笑著“去吧。”
黎諄諄目送他離去,勾著南宮導的手問道“你說魏離去了哪里”
“死了。”他淡聲,“班十七不會讓他活著。”
她挑起眉“你怎么這么肯定”
“現在的鬼王是黎望。”南宮導勾唇冷笑,“你以為班十七為什么留信,不過是打打感情牌,怕我找黎望算賬。”
“”黎諄諄默了默,朝著奈何橋后的宮殿望去,果然在一處殿門外看到了黎望的身影。
離得太遠,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顯然黎望沒有在看她,而是在看南宮導。
黎諄諄扯了扯他“走吧,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這便是讓他放過黎望的意思了。
“去哪”
“萱草山,去看一看張淮之。”
“”南宮導默了一瞬,“好。”
他瞬移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到了生命林外。
還是那一片聳入云霄的白楊樹,黎諄諄被他放了下來,她盯著嘩啦啦作響的楊葉微微失神。
她取出張淮之的元神,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六排,左數第十顆。
那是張淮之的生命樹。
越是靠近,她掌心里的元神便越是滾燙灼人,直至她停在他的樹前,像是來見一個老朋友那般道“好久不見。”
“我來物歸原主了。”黎諄諄蹲了下去,循著記憶里的位置挖開了曾經埋下兩套喜服的地方。
那兩套喜服,一套是張淮之與她成親時所穿的喜服,另一套是他死后,她去鋪子里重新做了一套合體的新喜服。
明明黎諄諄將兩套喜服埋在他的樹下。
可她挖了不知多深,卻遲遲不見喜服的蹤跡,便好似憑空消失了那般,令她不由愣了愣。
南宮導走了過來“怎么了”
黎諄諄回過神,視線掃過自己身上的紅裙,恍然間,忽然想起她重回這個世界時,在天山遇見的那一個個身穿紅衣的弟子們。
先前修仙界流行穿白衣是因為天道下凡時穿了白衣,于是上到天界,下到修仙界,人人效仿天道。
她抓住一個弟子詢問他們為何穿上紅衣。
當時那弟子說自然是因為先神穿紅衣了。
可黎諄諄去神殿見天道時,他身上穿的仍是白衣,哪有什么紅衣。
她對著生命樹下空蕩蕩的土地怔了片刻,垂下的睫毛抖了抖,將手中的元神埋了進去“沒什么。”
埋過元神,黎諄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南宮導,我們走吧。”
“去哪里”
“我餓了。”她牽住他的手,“回去吃鮮肉小餛飩。”
南宮導問“吃完餛飩呢”
“修煉。”黎諄諄道,“試試我的爐鼎好不好用。”
“那得先回一趟現代。”
“現在回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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