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著善待身邊人,即便是地位遠遠不如自己的,學著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助自己能幫助的人,也很認真的去了解繅絲養蠶,民生疾苦
即便如此,在王侍郎看來,也仍舊是與李嶠截然相反的一種人嗎
鄔翠翠茫然了。
陪都城內的火光與殺喊聲并沒有因為鄔翠翠的出神而停止,甚至于愈演愈烈。
這里是陪都,而非京都,這里沒有劃分明晰的官員住宅區,也不會讓宗親勛貴們整整齊齊的住在一個坊市。
金吾衛要找要殺的一群活人,而不是一群木偶,他們會跑,會逃,也會藏起來。
再有不懷好意之人渾水摸魚,事態發展到最后,不可抑制的變成了一場席卷全城的燒殺劫掠。
王侍郎帶著人一路疾馳到城門口,正看見城門百米之外三層高的那座酒樓在烈火中坍塌,夜風卷著火苗,點燃了酒樓西北方向的一片民宅。
嚎哭聲,叫喊聲,木材在烈火中斷裂的噼啪聲交雜在一處,而除此之外,他冥冥之中也聽見了另一種聲音。
那是王朝衰亡的喪鐘。
天家之心荒唐殘暴到了這種程度,這個皇朝,的確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
李嶠所部被叛軍圍困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陪都那邊,卻先一步進了李世民的耳朵里。
沒辦法,順州本就距離陪都更遠而距離慶州更近。
李世民因為記掛這個義弟,所以特意打著憂心主君的幌子,帶人駐扎到了慶州西。
軍帳之中,衛玄成眉頭擰了個疙瘩“這場仗可不好打啊,盛名之下無虛士,李嶠能以一個奴隸的身份走到今日,絕非泛泛之輩,即便如此,也被困在順州”
余盈盈則道“看這架勢,只怕不僅僅是叛軍想一口將他吃掉,連朝廷那邊,也對他心懷惡意呢。”
滕忠道“救,還是不救”
衛玄成道“太險了,魏王那邊只怕也樂得坐山觀虎斗”
眾人熱火朝天的議論,李世民只管坐在一旁擦刀,并不言語。
就在此時,軍帳的簾子從外邊掀開,蕭明澤走了進來。
李世民扭頭去看,就見她到自己面前,雙手遞了馬鞭給他,笑著說“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去吧,多加小心。”
李世民帶著一點不出所料的笑意,朝她挑了下眉。
衛玄成“”
衛玄成惱道“我們說了半天,你是一點都沒往心里去啊”
其余人也是欲言又止。
李世民神色反倒輕松,動作麻利的站起身來,語氣輕快的道了聲“回見”便大步走了出去。
余盈盈不無詫異的問蕭明澤“姐姐怎么知道他會去的”
蕭明澤理所當然的道“因為他就是這種人啊”
她笑吟吟道“當初李嶠救我們的時候,與我們素不相識,只憑滿腔義氣,如果今天李嶠有難,他反而畏縮不前,那他就不是李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