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跟他持有陰謀論的嬴政在緘默許久之后,終于拋出來一句“這很難評。”
朱元璋累了。
他是真的累了。
自己手底下的知府跟老婆感情好不好,他懶得管。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但是知府讓老婆出來跳艷舞,拿老婆當家伎招待賓客,這事兒就得管管了。
因為這位蘇姓知府,你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能干出這種事的人,咱還敢把一州都交付到你手上嗎
還有你老婆的出身
伯府的女兒,她爹是個得到封爵的勛貴啊,想來也是跟從咱打天下的老兄弟,即便不熟,見了面也該是能叫出名字的那種。
別管他閨女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但他這個帶頭大哥碰見兄弟的閨女一邊被人欺負成狗一邊自愿發癲犯賤,這不管一管,像話嗎
朱元璋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吩咐下去“先把姓蘇的官職給去了,叫副手代行知府之責,至于日后是再行委派還是別的什么”
他停頓了兩秒鐘,只覺得心煩意亂,索性全都丟給了冤種兒子“媽的,煩死了叫老四來管”
解侍郎擦著冷汗“啊是是是”
朱元璋又說“打發人給那傻婆娘的娘家送信,叫來個人管管,讓她別太離譜”
解侍郎“啊是是是”
那位蘇知府后邊兒怎么著了,朱元璋沒去管,甚至于他都無心像對待謝家那樣斷一斷這樁一看就很離譜的婚事。
尊重,祝福,鎖死。
天地之大,臥龍剛好碰見鳳雛的幾率有多高呢
你倆既然撞一起了,那就別分開了,相伴到永久吧。
甭去禍害別人了。
倒是聽解侍郎說,蘇夫人的娘家人聞訊之后連馬車都沒坐,一路飛馬過來的,見到蘇夫人本人之后,她親娘一話不說先啪啪啪連甩了數個嘴巴子過去。
謝宇寧都不由得在旁邊嘀咕“這蘇夫人的娘家,還是有明白人的嘛”
解侍郎聽到此處,卻不由得聳了聳肩。
這跟明白人不明白人的沒關系,主要是甭管是在誰家,正經的女孩兒穿的衣不蔽體,當著滿州官員和百姓的面兒光著腳跳舞,都是件顏面掃地的晦氣事兒啊
消息傳回伯府,全家人都炸了。
蘇夫人的爹娘腦子里冒出來的頭一個念頭是“王八蛋女婿敢這么欺負我女兒”。
其余人腦子里冒出來的頭一個念頭是“傻逼啊你自己不要臉就以為我們也不要臉”
雖說亂世剛結束沒多少年,風氣開放,但再怎么開放也沒開放到你一個正經的知府太太衣衫不整出去跳艷舞,平時還兼職陪酒吧
這他媽你要是被強迫的,我們還能去尋你男人的晦氣,結果你自己樂意,這算怎么回事,出去跟人說就是我們家的姑娘自甘下賤
蘇夫人是長房的女兒,算是伯府女孩兒當中年紀最大的,剩下的都還沒怎么出嫁呢,傳出去有個陪酒加跳艷舞的堂姐,這名聲難道很好聽
別說是隔房的堂姐妹,就連蘇夫人自己的娘家嫂嫂都覺得晦氣,在家慪的心口疼“這是個什么做派什么人家才叫女兒做這種營生”
又指著丈夫道“知道是她自己愿意,不知道的,倒以為是娘家人都死光了,由得她在外邊兒叫人作踐傳將出去,你這嫡親的哥哥還有臉出去見人臊也臊死了”
她丈夫蔫眉耷眼的不敢說話。
蘇夫人的親娘知道女兒這回怕是犯了眾怒,自己也是又氣又急,見面之后一話不說先抽了幾個嘴巴,然后叉著腰開始罵。
蘇夫人捂著臉不說話,好半晌過去,才沒忍住掉了眼淚“娘,我就是想鄭三哥他說是打完仗就要娶我,但是仗打完了,他卻沒有回來。我就想著,是不是我這么作踐自己,他生我的氣,就會回來找我了”
蘇夫人的親娘看得不忍,嘆一口氣,沒有言語。
蘇夫人的一嬸“”
蘇夫人的一嬸一把將大嫂揪開,指著侄女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沒事吧鄭家三哥死了,你知道不死了他再也沒法回來見你了但是你有法子去見他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