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越走便越發現不是來時的路,喚了沉硯過來,問“這是去哪兒”
沉硯驅馬過來,道“回夫人,上山時的路叫雨水沖壞了一小段,只得改道,饒原路,還依舊去碼頭。”
林容點點頭,放下車簾,不過一會兒,便靠著錦壁上昏昏欲睡,撐著下頷堅持了一會兒,便覺得困,窩在一旁淺淺睡了過去。
這雨后的山路實在不好走,好些地方是叫人硬抬著過去的,等到了碼頭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林容依舊睡著,是叫陸慎抱著上船的。
林容迷迷糊糊醒來,見已睡在錦被鴛帳之中,小聲問“到碼頭了么什么時辰了”
陸慎將她放下,嗯了一聲,也并不同她說旁的話,便轉身離去了。
林容哼一聲,懶得理他,又偏過頭,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頗長,只有六七個時辰,這才醒來。她用過來膳食,又命人把沉硯尋來,細細問了一遍“這艘船去哪兒現時到了什么地方了還有多久到錢塘”
沉硯不敢隱瞞,一一據實回稟“陛下吩咐,行船去江州,現時到了白萍,這是一艘大船,不比來時的小舟,好些城內的河道走不了,只得先往下游去,再轉入運河內,還有一日半的功夫,便到錢塘了。”
林容點點頭,放了他走,自顧自整理草藥圖鑒,連房門都不曾出過半步,陸慎也并沒有來見她,也不曾叫人傳過半句話,倒是樂得十分清閑。
陸慎生病的事,過得一日才有人告訴她。最開始,她見船停住并不走了,喚了沉硯來問“船怎么不走了,停在這兒做什么”
沉硯開始還不回答,林容當即便道“你們有你們的要事,我也不敢勞煩你們,我只下去,另外租一艘船回錢塘就是了。”
沒有陸慎的吩咐,沉硯哪里敢叫林容獨自一個人下船去,吞吞吐吐,到底是說了“陛下前日在山間淋了一夜的雨,加之舊傷復發,這一兩日又不肯休息,開始并不當一回事,不叫停船請大夫。已經兩日高熱不退昏睡了過去,我這才命人停船,請了當地的名醫過來,也派人去請江州跟著來的太醫了。”
末了抬頭又覷了屏風上的影子一眼“陛下吩咐了,不叫夫人知道,更不許人請您過去。”
林容坐在屏風后,手上搖著團扇,并不大相信,問“大夫怎么說”
沉硯便道“才請了來,還在診脈呢。”
林容便道“瞧完了,叫他們過來,我有話問。”她是行家,一問便知是真病還是假病。
不過,在那里枯坐到半夜,也并不見人來回話,推開房門,往外走去,便見陸慎的船艙燈火通明,不時有提著藥箱的大夫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