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什么離開的并盛”他問道。
渡邊寺早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于是回答說:“我來東京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說完,她注意觀察了一下云雀的表情。
果不其然,男人連眉梢都沒有動上一下一副像是聽到“今天中午吃了蛋包飯”這樣尋常的事情一樣。
就像過去一樣,云雀恭彌這個人果然是不會對那些惹人同情的“凄慘遭遇”產生憐憫的類型啊。
連渡邊寺早自己也沒有發現,她的嘴角在此時微微地上翹了幾分
正好,她也并不需要什么憐憫。
畢竟現在可是她最高興的一段時間了
為了正式介紹剛找回的女兒,秋村家已經決定要舉行一場豪華隆重的家宴,這次出場的還包括家族一些很遙遠的親戚,聽說其中還有外國來的大人物
人來的越是多,就代表著自己越是受到重視,同樣也就意味著未來她的生活會變得越順遂越富裕這種道理渡邊寺早還是明白的。
她在想這些的時候,忽然在遠處的玻璃窗外面看到了很像秋村太太的身影,女孩終于得救似的站了起來,對對面的云雀恭彌說道
“雖然在東京能看到見過一面的云雀先生這很有緣分,但現在我的母親要來找我了,我就先”走了。
在云雀恭彌的注視下,渡邊寺早的最后兩個字沒能說完。
曾經為了研究這個很多時候沉默寡言又任性難懂的上司在想什么,渡邊寺早暗地里下了很大的功夫。
這讓她養成了一種弱于草壁、但卻比草壁在某些方面更敏銳的能力
在兩人獨自相處的時候,女孩總是能從男人那細微的表情、語氣之中,感應到對方當時的情緒。
這同樣也是她后來能在風紀財團里混的如此如魚得水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這個能力該死的又發揮了一次作用
她總覺得,云雀恭彌現在的態度是讓她陌生的認真,就好像是打算向她宣布什么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比如說收購并盛
“我喜歡你。”
女孩的耳邊淡淡地飄過一句這樣的話。
剛才還在內心腹誹的渡邊寺早像是僵硬的木偶一般,徹徹底底地傻在了當場。
等到與熟人愉快交談過一番的秋村太太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剛認回來的女兒傻傻地坐在咖啡桌旁邊,手中還捧著一杯一點熱氣都沒有冒的咖啡。
“寺早”她遲疑地向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影。
“你剛剛這里是坐了其他人嗎”秋村太太問道。
女孩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她將手機的屏幕向里面轉了轉,顯示著通訊錄的界面當著她的面熄滅了下去:“只是一個拼桌的人,母親。”
說著,渡邊寺早動作幅度頗大地甩了甩頭,像是借此能甩掉什么荒誕的記憶似的。
騙人的吧,先不說她敢肯定那些人的記憶已經都被重置過了的事情,就說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就有夠離譜
那個云雀恭彌,會開口說喜歡她
就連當初在達成he路線的時候,那個云雀恭彌也沒有說過他喜歡她
騙人的吧。
與此同時,在和平寧靜的并盛,某位長相英年早衰的草壁先生也和渡邊寺早同步地陷入了呆滯。
他舉著電話的聽筒,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么。
“這是你曾經提到過的事情。”
從聽筒的另一端傳來了云雀恭彌的糾正聲。
草壁哲矢咽了下口水,艱難地開口說道:“雖然是這樣的沒錯,但是恭先生”
我說的是跟喜歡的女孩子認識然后增進了解接著培養共同的興趣愛好再加深好好約會幾次之后再告白說“我喜歡你”這種話啊
您什么時候能改一改聽話只聽結論部分的壞習慣啊喂
這樣對只見過一面的女孩子告白,不被一巴掌甩過來已經是看在恭先生的長相的份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