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沒談過這種戀愛。
她跟喬森北談了三年,私底下一共見了六次,偶爾工作能碰到,可能連話都說不上,就得各奔東西。
要說她跟喬森北談了個異地戀,那她和盛景,就有點像冤魂索命。
盛景不是不忙,她從他家走的時間,明明聽見他接電話說要上云浮山一趟。
云浮山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上山下山,再加處理事情,一天的時間不太夠。
季夏橙真的是一聽見盛景的聲音,腿軟。
但她還是讓盛景進了屋,就是想看他這次怎么胡謅。
季夏橙開了門后,坐回了沙發,面對著盛景。
他穿得挺正式的,罕見穿了西裝,白襯衣的衣擺扎在腰間,腰身輪廓優秀。
他的臉上,除了眼睛里帶著點點火光,其他的五官還是清冷。
季夏橙想起她看過的有關盛景的新聞,就是她重遇他之前的唯獨一條。
他在雪地里練劍,白雪皚皚的大山,他像是一塵不染的神仙一樣。
其實有些黑評說得挺對,她和盛景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偏了偏頭,問他“如果你不急著下山,會在山上呆很久嗎”
人很奇怪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哪怕在別人眼里是那么的無聊,自己喜歡,做多久都不會煩。
就像她喜歡呆在劇組,呆幾個月都行。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就那樣,喜歡在戲里演繹平行時空的自己。
她剛剛的話,盛景聽得不是太真切,他走近了問“什么”
季夏橙抿了下嘴,很認真建議“盛景,你應該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需要追我追得那么緊,我就在這兒,不會跑,真的”
她這么說話,并非調情時,他軟硬兼施的逼迫。
也不算是正經的告白。
但盛景受到了沖擊,無數個他追不上她腳步的片段交織在一起,所有的委屈嫉妒不甘痛苦一齊涌上了心頭,卻被“我就在這兒”這五個字,輕易抹平。
他扯了下嘴角,捏了她的下巴,凝視她“我現在做的就是我喜歡的事情。”
季夏橙想跟他談人生的理想,或許應該崇高一點,不能僅限于風花雪月、人類繁衍。
他卻不容她說話,舌尖長驅直入。他吻得又急又狠,直到季夏橙實在是喘不過氣,捏緊了他的衣服,推了推他的胸膛。
盛景松開了唇,摟著她不肯放手,逼她再說一遍給他聽。
季夏橙纏不過他,只能問“哪句”
盛景“說你不會跑”
季夏橙想跟他講講道理,“倒也不是”
她又不是個傻子,他如果不值得,她怎么可能留在原地
但盛景不會跟她講道理,一口封住了她剩下的道理,用細密的吻、用舌尖教她做人。
這是個漫長的拉鋸戰,他不聽到他想聽的話,絕對不會休戰。
季夏橙被擠在沙發的一角,只能丟盔棄甲舉手投降,“不跑,不跑”
“不許提離婚”
“還沒結呢呀白赤箭,那兒不行”
再往后,不管是拐帶她回家,還是賴在她這里,盛景做的都挺得心應手。
日子往后飆了半個月,季夏橙算著奶奶應該到達了旅游的最后一站北極圈。
就是這時,她收到了奶奶發來的信息吉子,等奶奶看完極光,回去看你。
季夏橙趕緊給奶奶回撥過去,卻發現那邊已關機。
自從奶奶出門旅游,在東南亞時還好,會經常給她發來風景照,偶爾會跟她通話。
可奶奶的征程越走越遠,這種通話便從很少變成了沒有,唯獨剩下偶爾發來的風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