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魔法師,它不但會帶走記憶,也會為心中最美好的記憶打上一層特殊的濾鏡。
即使艾馬爾這個名字和他的臉,一直留在他的心底,始終不曾淡忘,可14歲的少年們是怎樣相處的呢
這些記憶,早在他的心底變得模糊不堪,再難追憶。
可現在艾馬爾在他心中的形象突然清晰了起來,就連那些被歲月塵封的記憶,也突然被打開,重見天日。
他甚至記起了自己是怎樣“欺負”這個小矮子,這讓拉斐爾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腳上,凝視它幾秒后,才意味深長地看著艾馬爾說“那也比有一雙小腳強。”
年僅14歲,正處于青春期,還是個身高只有160公分的小矮子,有著一雙超級小腳丫的艾馬爾,果然被他精準無比的戳到了“痛腳”
小家伙的臉都被氣紅了
“腳丫大,很了不起嗎除了費鞋還有什么優點”艾馬爾氣呼呼的說,可他說完就后悔了
他冒著那么大的風險來到這里,可不是為了刺激他的
他正絞盡腦汁想要挽回,就見拉斐爾已經走出五六米外了,頭也不回地催促他,“快點,跟上”
又氣又無奈的艾馬爾只能繼續跟在他身后,走得還頗為費力,畢竟前面是180多公分的大長腿,他只是個小矮子qaq。
艾馬爾老老實實地跟在拉斐爾的身后,看他熟練地帶自己穿行在小道里,過了一會才意識到拉斐爾在做什么
他在送他出去
他不用擔心怎么回去了
過了十幾分鐘,拉斐爾帶他上了一棟像是幾棟房子靠在一起才撐起來的危樓,那棟危樓看上去搖搖欲墜,讓艾馬爾有些惶恐。
拉斐爾三兩下就爬了上去,甚至沒回頭給他一個眼神,這讓艾馬爾只能咬緊牙關,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但等他爬上來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公路上,嚴格來說,是公路是建在這棟房頂上
艾馬爾瞪圓了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一切。
“現在你可以滾了。”拉斐爾道。
艾馬爾不死心地搖了搖頭,他冒著那么大的風險來到這個南美最大的貧民窟,才不可能被他這樣輕易打發的。
他苦勸道“你來河床試試吧,我和教練說好了,他說你可以轉型踢前鋒的。”
可拉斐爾露出了一個嘲諷地笑容,“我現在已經不屬于博卡,可我也不會屬于河床。”
對阿根廷人來說,河床和博卡,這是天地間最大的天塹,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
艾馬爾難過地垂下頭。
他不是布宜諾斯艾利斯人,而是一個小鎮男孩,雖然在河床踢球,是被寄予厚望的明日之星,可他的爸爸更希望他能成為一名醫生。
這樣的艾馬爾其實不能理解拉斐爾的選擇。
你已經不是博卡的一員了
為了你的職業生涯,為什么不選擇后退一步,稍稍低一下頭
可他說不出這樣的話,因為站在他面前的是拉斐爾,是那個本應和他一路相爭,一起身穿藍白色球衣,為阿根廷捧起大力神杯的人。
“快滾”拉斐爾又催促了一句,像是不耐煩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