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突如其來,和玻璃另一面的繁華涇渭分明。
秦越頭一次在周斯臉上看到這么落寞的表情,她于心不忍,可也無能為力。
在感情里,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可以拿來處事的正面經驗乏善可陳。
半晌,秦越說“周斯,我沒你想得那么好。”
周斯垂手,把筷子并在餐盤里,笑了聲,說“知道了,快吃飯吧。”
秦越的臉在刺亮雪色中白得奪目,她抿著唇沉默許久,拿起了手邊的筷子。
低頭那秒,她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從余光里疾馳而過,可等她抬頭去看,街上只有一張張行色匆匆的陌生面孔。
從秦越視線里掠過的沈見清把車停在繁華街邊,腦子里翻來覆去回憶著周斯在桌下踢秦越的那一腳。
那么熟稔。
表情里帶著無奈。
怎么看都像是情人之間默許的情趣。
這是在人前,私下是不是更加親密
這個念頭只是從沈見清腦子里一閃而過,在她身體里沉寂了一上午的怒火就轟然爆發了,她握著方向盤,濃稠漆黑的瞳孔里狂風四起。
〇七一會議室。
周學禮轉過身,把昨天下班忘了洗的紫砂茶杯遞給秦越說“幫我沖一下,順便泡個茶。”
秦越接住,出了會議室往衛生間走。
聽仝河說,這層的研發每年會有至少5個月的時間在地基跟實驗,太辛苦了,所以不招女生。
他這話聽著歧視,卻是很普遍的職場現實。
昨天仝河的實習生和他們閑聊,說至今也只有一個女生,還因為對象在地基附近的小學教書,一年到頭回來不了幾天,所以女衛生間常年閑置著。
秦越記著這事,心里就沒有做什么特別的準備,以至于她拿著杯子走進來,看到靠在洗手臺旁抽煙的沈見清,有好幾秒都做不出反應。
眼前這個沈見清看起來太陌生了。
袖子隨便卷著,扣子解了兩顆,衣領軟趴趴地搭在頸邊,額前的頭發應該被她用手往后梳過,很凌亂。
她左腿彎曲著,腳后跟從鞋里提了出來,指尖還夾著一支煙,整個人看起來頹廢又陰郁。
秦越胸口起伏,捏緊茶杯,說“沈老師。”
沈見清不語。
她側過頭,伸手把煙按滅到紙上,轉身往門口方向走。
秦越以為沈見清要離開,心里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她整理儀容。
話到唇邊沒出口,卻見沈見清鎖上了衛生間的門。
秦越怔住。
沈見清回過身,一步步走到洗手臺前,仔細洗了手,接著步子一轉,站到秦越面前,抬手摩挲她的唇、她的脖頸。
和中午離開時一樣,沒有一絲被人碰過的痕跡。
沈見清唇邊忽然就綻開了笑容,她俯身抱住秦越,靠在她肩上,貪戀地用鼻尖蹭著她的脖頸,說“阿越,兩年不見了,想不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