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戶咋舌,他們哪來這么多糧食養豬的
高長松:感謝豬飼料配方。
胡屠戶看見高長松,那定然是恭恭敬敬的,高十二郎的名聲他們都聽說過,對他這樣的屠戶來說,高長松是上線,不跟他搞好關系,哪有豬可以賣
這十二郎的來意也讓他覺著奇怪,只聽他問:“胡屠戶,今日羊賣得可好”
胡屠戶摸不著頭腦,還是答道:“較往日是好些,天寒日冷,吃點羊肉暖身子。”賣得都要比豬好了。
高長松說:“還是以往那樣,直接從牧人那牽幾只羊,等人要了直接剝皮”
他胡亂點頭。
“羊毛價格如何算”
“羊毛”胡屠戶問,“要連皮嗎”
“有沒有皮都不妨礙。”
胡屠戶斟酌道:“那羊毛本就不值錢,十二郎若想要盡數拿去便可,你可別忙著推拒,倘若你不要我也是拿去扔了。”
這種羊毛太臟,又沾了血,板結成一塊一塊的,哪怕是樹皮都比羊毛更保暖,貧寒人家的小兒都不愿意拿,畢竟拿回家后還要多次清洗,他們又沒掌握鞣制的技法。
這天喝水太冷,若想把羊毛洗干凈,手指都要凍成通紅的蘿卜塊了,反而得不償失。
高長松也沒白占便宜,他估摸價格,給胡屠戶打折,他今日挑的豬個頭最大,價格還便宜,等他牽著“哼哼”叫的肥豬從豬圈出來時,笑得合不攏嘴。
目前看豬圈的活落在了白兔精的手上,既然是勞動改造,那活必定是又累又臟,別人不愿意干的,至于為什么不給黃鼠狼精他們,那還不是怕他們監守自盜,把豬給生吞活剝了
對勞改的妖怪,高長松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胡屠戶抽筋剝皮的事干多了,技術一流,他送來的羊毛都連成一片。
草原上的羊恐怕從出生那天起就沒洗過澡,羊毛是真的臟,高長松看這一堆仿佛打上馬賽克的臟羊毛,嘴角抽搐,他想了想,招來一名長工道:“去,把狐二虎三他們一起喊來。”
是時候讓精怪工作了
高長松以為自己成日在折磨精怪四人組,誰知他們一點都不覺得這是折磨。
不說別的,就那白兔精,他根本感覺不到黑豬臭,原因很簡單,他們這些帶皮毛的妖怪,都不大喜歡皮毛被打濕的感覺,因此很少洗澡,都快被腌入味了。
別的不說,那黃鼠狼精自帶一股異味,他與其相處,久而不聞其臭,又怎會感到豬臭呢
更別說高長松這素菜做得好,白兔精滿意極了。
高長松也滿意讓妖怪做活。
他可以用很多詞匯來形容他們:勤勞、踏實、不求甚解。
這里的不求甚解含貶義,是說他們埋頭干活,不深入了解。
高長松將他們召喚到面前,滿意地發現,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精怪們的臉頰都豐盈了一圈。他深諳對比之道,從未在吃喝上虧待了這四精怪。
從卵五郎身上便可得知,給他們吃飽穿暖有多重要,此乃和平之基石。
再看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恭敬中夾雜著一絲絲的畏懼,很好,就該這樣
高長松清了清喉嚨:“召你們來,是給你們派新活計,這項活計我尚未交給別人,我做給你們看,你們跟著學。”
說完就要蹲下來,清洗裹油結塊的羊毛。
老虎精等聽了高長松的話,尚且懵懂,只是彎曲高大的身軀,照葫蘆畫瓢,黃鼠狼精就不同了,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