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這是受提拔的好機會
捻毛線的第一步是給羊毛去油,后世簡單,你就算弄點洗潔劑都可以去油,現在的話只能用古法,在弱酸鹽和石灰水中,高長松選擇石灰水,平時點豆腐就要用到,東西都是現成的。
甭看老虎精長得五大三粗,干起活來卻很細致,至于狐貍之流,本來就是以狡猾面目為眾人所知的,精細活對他們來說不算難,三下五除二就把幾盆羊毛洗干凈了。
高長松滿意點頭:“把這些羊毛擰干放院子里曬曬,記得找塊石頭壓著,別讓它們吹飛了。”
于是老虎精跟白兔又屁顛屁顛去曬羊毛。
之后的工序也簡單,一是用針梳把羊毛梳順了,隨后就是擰成毛線。
中間雖然有種種小錯,最后還是順利完工。
織毛線對高長松來說倒是比較簡單,他是個搞手作的,竹編之類的功夫活都會,沒道理毛衣就不會織。
于是乎,大凡是要跟高十二郎打交道的,都會看見一幅奇妙的畫面,只見高長松左右手各捏了根長筷子,左右左右不斷翻飛,一條長圍巾在他手中誕生。
哪怕是他去鎮上辦事,都不忘帶上他心愛的毛線
順德樓的少東家楊晨本來是約高長松來吃酒聚聚,局上還有些相熟的,如蔡元光、黃千里等,一眾人看他目瞪口呆。
最后還是較為見多識廣的黃千里說:“這編織法,跟織布略有些相似。”
這年頭哪怕是大家的小姐,也要頗懂裁剪、織布之法,這就是項必備技能。
誰家還沒有臺提花織機啊
哪怕高長松家都有一臺,只可惜高香蘭跟高翠蘭都不算特別會用,她們以前看高老太織布,可因二者年歲太小,身量不夠長,不能操作。
若按照原本的生活軌跡,她們遲早要跟隔壁的于四娘學,現在高長松也不強求她們學,于是家里的提花織機就放在那落灰。
畢竟她們所學的,可比提花織機來錢多多了
高長松樂呵呵的,一點不顯屈辱,黃千里說破織布后都不敢說話,只覺自己口直心快,犯下大錯。
試想,這跟指著高長松鼻子說“你就是個娘娘腔”有異曲同工之妙。
哪里知道高長松不僅不惱怒,反而露出神秘的笑容:“非也,這可不是尋常線,而是毛線。”
“毛線”
這一詞匯勾起眾人好奇之心,這是什么毛他們紛紛猜測,兔毛狐毛
高長松宣布答案道:“是羊毛。”
這答案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這群郎君都是不缺錢的,羊毛裘是窮人的專利,他們哪怕穿衣服都穿的是羊皮襖。
羊毛拖拖拉拉、披披掛掛,太容易臟了,這群人對羊毛的印象停留在一縷一縷油乎乎的黑毛上,跟高長松手中潔白的毛線有著天壤之別。
高長松看他們錯愕的表情也覺得好笑:“羊毛底色是白色,洗干凈不就好了”說著給他的圍巾收尾。
這條圍巾可是高長松專門帶來織的,收完邊就新鮮出爐了他這人有樸素的商業頭腦,深知宣傳之效用,在這信息閉塞的鄉鎮中,能起到引領風尚作用的除了那穿紅戴綠的高員外,就是眼前這些帥氣的公子哥。
哎,先跟他們宣傳宣傳,到時候方便帶貨。
高長松的小算盤打得精明,這些年輕的公子哥也咬鉤了,這不是說算不算計,單純就是高長松整出來的新玩意好用有意思除非是杠精,誰不買他的賬
這歷史上的第一條圍巾迎來了它人生中的高光時刻,被一群郎君摸來摸去、傳來傳去,等輪到自己能碰了,趕緊往脖子上一圍,高長松早就解說過用法了
圍了便嚷嚷:“暖和舒坦”
其他人不滿了,立刻說:“你脫下來,讓我來圍上一圍。”還有些手快的,已經要搶了。